“你說,這樣的情況,我還怎麼開口呢?她才二十多歲,會被壓垮的......”
我轉身進了小廚房,可啜泣的肩膀還是止不住地顫抖。
熟練地給阿姨洗菜做飯。
過往的回憶像潮水一樣湧入腦海。
或許是一個人承擔太久,面對陌生人,我卸下了所有防備。
“黎阿姨是個很好的人,她一個人養活我和輕月太辛苦了,我不想讓她再苦下去。”
“家裡的房子我偷偷賣掉了,給黎阿姨交治療費,你可不能告訴别人哦。”
“幸好輕月一直住在公司,不知道這件事,也不清楚還能瞞多久......”
畫面定格在我出門送飯的時間。
3
半個月後。
狹小的出租屋一片狼藉,我躲在角落裡,抱着膝蓋痛哭。
這是我跟黎輕月冷戰的第十天。
黎阿姨的病情沒瞞住,還是被她發現了。
記者進門時,無處下腳,好半天才找回聲音。
“你沒告訴她真相嗎?為什麼還會分手?”
我搖搖頭,擡起紅腫的雙眼。
“我跟黎阿姨配型成功了,黎輕月沒成功,隻有我,你說,命運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?”
“黎輕月在醫院跪着求我移植腎髒,說手術結束,我們就舉辦婚禮。”
記者愕然。
“你答應了?”
我扯開幹裂的唇角,笑得苦澀。
“我拒絕不了她的請求,她那天的樣子,真的好可憐。”
“但我自己的身體......我隻能逃跑,像個逃兵一樣,你說,我是不是很沒用?”
記者放下鏡頭,輕輕将我抱進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