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恍惚道，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直到被關入鎖妖塔，我都在重複這句話。
第一個十年，看守們在我身上試遍了上千種刑罰，幾次把我折騰掉半條命，可卻沒得到一個不一樣的字。
自始至終都是“我不知道”。
第二個十年，他們厭煩了這句話，執着于從我口中挖出更多不一樣的字。
他們把我丢進關着兇獸的水牢，讓我被兇獸咬斷半個身子。
可我還是沒說。
第三個十年，我被打斷四肢，丢進隻有一尺的木箱子中不見天日。孤寂沒有将我熬死，我還是沒說。
.......
“裝什麼裝？她肯定是貪生怕死，為了自己活，不惜害死五百人！”
“罪大惡極，無可饒恕！如今證據确鑿，容不得她狡辯！請陛下将她打入十八層地獄，永世不得超生！”
我環顧四周，熟悉的、不熟悉的面孔上都帶着痛恨。
“去死吧！去死吧！”
這時，謝若塵突然拽住我的手腕：“黎霜，你一定還瞞着我什麼！”
“昆侖靈脈特殊，區區妖毒怎麼可能讓他們失去仙力？可為什麼所有人都任由你砍下頭顱，沒有一點反抗？”
“除非他們都是心甘情願的......”
謝若塵急切地逼我對視：“你到底做了什麼？”
我勾起唇角：“我不知道啊......”
胸腔中湧上綿密疼痛，我一張口，污血像開了閘一樣湧出，其中還夾雜着内髒碎片。
謝若塵面色慘白，手足無措地擦拭着，可血越擦越多。
第四道天雷落下，他毫不猶豫将我擋在身下。
我們一同墜入最深的心魔劫中。
那是一切的起源，也是真相。
5.
鎖妖塔中百年，我用幻夢蝶回溯了百年，卻沒有找到這段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