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空蕩蕩的一條褲腿,我鄭重地點了頭。
霍家,也叫船舶霍。全國
40%的重工船舶都掌握在霍家手裡。說是翻手為雲,覆手為雨,毫不為過。
生在這樣顯赫的家庭,哪裡輪得到我去可憐他。
「第三,我們是雇傭關系,希望我們的關系保持純粹,你别動不該有的念頭。」
我看了眼斑駁光影下他藝術品般的側臉,又看到鏡櫃裡灰頭土臉的自己。
我明白了,他的意思是,癞蛤蟆别妄想吃天鵝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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陪讀,顧名思義,就是陪霍嶼讀書。
霍老爺子說,隻要陪着霍嶼讀三年高中,進出教室搭把手,留心照看着他,我未來不管是讀碩讀博還是出國留學,霍家全包。
在我看來,這不是一份交易,而是一份恩賜。
霍家讓我有幹淨的衣服穿,有寬敞的房子住,有充足的時間可以讀書學習。
我唯一要做的,不過是課間幫霍嶼打打水、跑跑腿、推推輪椅罷了。
是豪華版的勤工儉學。
學校裡,霍嶼是個很吸引眼球的存在。
他相貌極為出衆,又是學校裡唯一一個坐輪椅的學生,即使穿衣用車十分低調,仍是到哪兒都有一群目光追随。
同學們自然是好奇我和霍嶼關系的。
有一天,在我第七次恭敬小心地問霍嶼需不需要我推他出去轉轉的時候,我們的前桌突然回頭問:
「你們倆到底什麼關系啊?怎麼好像又熟又不熟的,總不能是主仆吧?」
霍嶼頭都不擡地答:「與你何幹?」
他總是這樣,孤僻、冷漠,似乎沒有在學校交朋友的打算。
哦,不對,他也并不總是這樣。
每周末他打越洋視頻電話的時候,總會多雲轉晴。
不知道是誰讓他那樣歡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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