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第1頁)

他低聲道:「我不是這個意思。」

在高鐵站候車時,他緊抓着我的行李推杆,喉結上下滾動,欲言又止。

最後,他說:「青禾,這三年謝謝你。還有,我為過去說過所有過分的話向你道歉,希望你可以原諒我。」

我客氣而又禮貌地說:「嗯,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,我根本沒在意。」

他愣在那兒,又是我看不懂的表情,仿似什麼被擊碎擊穿了一般。

我們都沒有說「再見」。

發了誓不會再喜歡的人,發了毒誓不再喜歡的人,當然是别再見面為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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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的很長一段時間,我們就如無線電靜默一般,失聯了。

他去了斯坦福,我在北航學航空飛行器設計。

我從不發朋友圈,他也一樣。

每天上課、讀論文、聽講座、做實驗,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精力想其他事情。

高中的三年,我的生命裡隻有兩件事,一件是學習,一件是照看霍嶼。

到了大學,乃至保研、直博,我的生命就隻剩學習、科研這一件事情了。

我們重新恢複聯系,源于一封郵件。

郵件沒有落款,正文裡寫:「這些值得關注。」

後面列了一些專著、論文和會議信息,都與我的研究方向相關。

我知道是他。

最早在霍家也是這樣,他抱了一摞奧賽的試題和書籍扔到我面前,說:

「别浪費時間死磕英語了,你的能力和天賦點不在那上面。」

他比我還想讓我進步。

他比我還知道我應該做什麼。

郵件定期發來,我會回個「收到,謝謝」,以示禮貌。

後來,慢慢地也會探讨一些理論和實驗問題,除此之外,再無其它。

到我再次見到他時,他的郵件已經發了四百七十八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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