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聲音疲憊沙啞:「為什麼要發那樣的毒誓?」
我把頭偏向一邊:「我聽到你和霍爺爺打電話了,我怕沒學上,一時着急,又沒什麼别的辦法能自證,隻能發誓了。」
聞言,他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你怎麼會沒學上,爺爺很喜歡你,又惜才,無論如何,答應你的都絕對不會食言。」
我并不知道這些,哪裡敢盲目自信,即便霍嶼不需要我陪讀了,霍家允諾我的一切仍然可以兌現呢。
他接着道:「是我不好,不該對你說那些話,對不起,我——」
霍嶼還想再說些什麼,陳夏抱着花推門進來了。
她關心了霍嶼一會兒,然後問他,開學要不要去美國。
霍嶼還沒說話,拿着醫療單進屋的張醫生替他答:
「他現在這樣去不了美國,一旦出什麼事,沒人能照應。」
11
那個暑假,我沒再一直跟着霍嶼去複健。
也許是我的那番話讓他徹底放下了戒備,他恢複了和我融洽相處時的模樣。
他給我介紹了很多場知名教授的講座。
他說,現在聽不懂沒關系,可以找找感興趣的方向,為大學選專業做準備。
除此之外的時間,我一直在為全國聯賽做準備。
至于陳夏和霍嶼有沒有什麼進展,我并沒有關心。
到陳夏回美國前,一直都是太平無事的。
唯一一次不太平,是在一場講座上。
講座與航天史有關,霍嶼和陳夏也都去了。
現場碰到了個我認識的人,叫周全,我們一起參加過幾次奧賽。
散場後,我和他聊九月的全國聯賽聊得太投入,徑直往前走。
推門時沒注意,門反彈回來,打在了霍嶼右腿新裝的假肢上。
門的反彈力很大,霍嶼的假肢一下歪成了一個奇怪的姿勢。
旁邊進出的人,一下子都看向了他。
原本熱鬧的通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