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熱鬧的通道也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我心裡一沉,立馬急切地蹲下去,一邊道歉,一邊幫他調整假肢的位置。
虛虛地扶正位置後,我問他疼不疼。
他臉色有些發白,額間也微微滲出了些汗,低着頭,說不出話。
旁邊的陳夏又急又氣,一把推開了我。
她說:「你太失職了。」
她說的沒錯,确實是我失職。
12
晚上,張醫生給霍嶼處理截肢處摩擦出的傷口,陳夏坐在會客廳沙發和我講話。
「今天這樣的事,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了,霍家請你來,是為了幫助小嶼的日常出行,不是來讓你制造禍端的。」
我低着頭,輕聲道歉。
陳夏很生氣,我能理解,她以上位者的姿态警告提醒我,我也能明白緣由。
我隻擔心一件事,我怕霍家一個不高興,就不讓我陪讀了。
那天我說了很多次抱歉,對霍嶼,對陳夏,對霍老爺子。
我垂着頭站在霍老爺子的面前:
「做錯事就該受罰,我接受任何懲罰,就是,可不可以讓我繼續在省實驗上學?」
霍老爺子卻笑了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,安慰我:
「小禾,人都有失誤的時候。這兩年,小嶼身體和心理能恢複得這樣好,一多半功勞都是你的。」
「你是個女孩兒,身世經曆比他悲慘,卻又比他堅韌,這讓他根本不好意思自暴自棄。你發自内心地關心他、幫助他,雖然小嶼這孩子面上喜歡裝不在意,但我知道,他内心裡是感激你的。」
「所以,這點小事,不必自責。」
至于霍嶼——
他臨睡前,我再次去道歉,和他保證以後不會出這樣的疏忽。
他卻問:「那個男生是誰?」
我愣在那兒,反應了一會兒,才知道他問的是周全。
「集訓隊的朋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