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疾馳的汽車緩緩停下。少女眼睜睜看着東海市,被自天而降的河水一點點吞噬。一切都結束了,從今天起她徐淺淺将失去一切,與她十八年人生緊密相連的所有都将消逝。
少女什麼都沒有做,理智告訴她現在立刻遠離東海市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可感性卻在心底嘶喊,要她憤怒。這分明就是一場謀殺,東海市還有那麼多鮮活的生命啊!
然而,理性又一次冒出頭來,提醒她這或許的确是最好的抉擇。将血肉母樹扼殺在此處,方能把犧牲降至最低,當下的犧牲似乎成了必要的代價。
但感性再次強烈反抗,質問憑什麼要犧牲她所熟知的人們?憑什麼那些人能如此理直氣壯地讓成百上千的人去送死?難道僅僅因為他們不是付出犧牲的那一方嗎?這所謂
“必要的代價”,簡直是狗屁!
就在少女内心天人交戰、痛苦掙紮之時,一縷刺目的白光從城市中心驟然擴散開來。
還沒等少女做出任何反應,那白光瞬間如洶湧潮水,将一切吞噬殆盡,整個世界刹那間化為一片茫茫白色。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“嘿嘿嘿,姐姐好香。”
感受着臉上溫潤的觸感,少女從昏迷中悠悠轉醒。
此時一股刺痛從少女的腦海中傳來,強烈的疼痛感讓她剛支撐起身子無力倒下。
到底是多久,少女亦或是少年沒有再體會到這種無力的感覺。
她好像發燒了。
看着眼前的熟悉的天花闆,以及身旁抱着自己正在不斷流口水的徐珏,徐淺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眼前的一切是那麼的熟悉,但卻總帶着一絲違和感。
看了看放在床頭的日曆,徐淺淺确認今天的時間。
就在昨天晚上她剛從多蘭西亞世界返回藍星東海市,出于精神上的疲憊,少女回到家的第一時間就選擇了上床睡覺。
就這麼的她一覺睡到了天亮。
“那麼......今天是要處理徐蘭昨天彙報的事情?”
回想着剛返回時徐蘭向自己做出的粗略彙報,以及孟淺淺遇襲擊的經過,少女眉頭微微蹙起。
在她離開的時間裡,東海市似乎發生一些超出她預計的事情,有人在針對她。
雖然少女内心疲憊感并沒有完全消失,但“朋友”的遇襲還讓她不得不第一時間起床工作。
隻是,頭部傳來的刺痛讓她再一次支撐起的身子跌倒。
而這一次徐淺淺正好壓到徐珏的頭發,還在呼呼大睡的徐珏驚呼出聲。
“啊,姐姐你在幹什麼,壓到我都頭發了。”
徐珏下意識的将壓在徐淺淺身下的頭發撤出,整個人氣鼓鼓看向自己姐姐。
隻是這一看,敏銳的徐珏便發現了異樣。
“姐姐你這怎麼了?”
徐珏伸出自己的右手撫摸徐淺淺的額頭,皮膚上傳來的熾熱讓她一驚。
“這是發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