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,沒事的,娘,我,我已經長大了,不,不怕村裡的人,欺負,我。我,也交到,很好,好的朋友,是,是他幫忙,請,請了省城的大夫。放心吧。」
第二天一清早,我就趕着牛車,拉着行李,帶着娘親一起下了山。
簡單清掃了一下村中的舊宅,我剛服侍娘躺下,就聽到有人敲門。
「是趙櫻姑娘的家麼?」
是一個清癯的老者,背着藥箱。
他是溫靖川請來的大夫。
我嗫嚅道:「是,我,我是她的表,表姐。」
大夫給我娘診脈診了良久,眉頭皺了起來。
「夫人咳嗽帶血,形瘦神疲,早年間受過内傷,又中過毒,毒雖是解了,但還是傷了根本。」
我娘不過是個尋常村婦,又怎麼會受内傷和中毒?
大夫歎了口氣,說道:「我先開個方子,這病要慢慢将養着,不可勞累,不可動氣,還有,人參是不可斷的。」
送走大夫,我犯愁起來。
人參?我家不過是勉強糊口,怎麼吃得起人參?
不多久,隻聽得院外又有叩門之聲。
我開了門,卻不曾想,門外站着的,竟是溫靖川。
他拎着幾包藥材,笑眯眯地說道:「好巧,怎麼是姑娘你開了門。請問,這是趙櫻姑娘的家麼?」
13
我像個偷東西卻被正主捉到的賊,慌亂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。
「我,我--」
「打擾了,我來送藥材,順便探望下趙家姨母。」
「請,請進。」
舊宅簡陋且荒涼,溫靖川似乎不以為意,但我卻别扭得很,身體像被許多無形的刺紮着一般難受。
「我……我娘睡下了。」
「趙姑娘不在?」
「她,她去鎮上,買,買絲線。」
我說謊成習慣了,信口胡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