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宅鋪了最頂級的地暖設備,牆壁嵌入了恒溫系統,卧室有壁爐,熏得不幹不潮,傅家的每一處皆是寸土寸金的堆砌。
“洛家的小姐是自己去外地找你的嗎?”
“嗯。”傅時延盯着文笙,以及她手上的粥,白瓷勺,青瓷碗,配上圓潤的紅指甲,他收回目光。
“洛家這是着急扶持女兒上位啊。”傅夫人冷笑一聲,“時延,你七歲那年被綁架,你可要長記性,洛家敢打探你的行蹤,送女兒去,是犯了傅家的大忌。”
傅時延槽牙那塊的骨頭鼓了鼓,舌尖滾了一遭,“嗯。”
“你們在外地一起過夜了?”
文笙攪拌白粥的動作一頓。
“我在您眼裡,不是睡這個就是睡那個?”傅時延開始耍渾,他極少耍渾,一耍,傅夫人就奈何不了他。
他每次耍渾,就是被猜中了,才這樣,欲蓋彌彰。
文笙捏緊了勺柄,看着碗口的米漿愣神。
“真過夜了?”傅夫人非要問出個答案,“笙兒,洛家的小姐是在他房間待了一夜嗎?”
“您在我身邊安插了情報員啊。”傅時延似是無奈,又好笑,“怪不得她吞吞吐吐,原來是受您的指使。”
“笙兒不會撒謊,她什麼也不瞞我。”傅夫人憐愛拉着文笙手,托付給他,“等我和你父親回蘇州定居,不管你娶了哪家的,姑嫂合不合得來,你必須照顧好笙兒。”
“您可以帶她去蘇州。”傅時延冷淡道,不肯接受托付,“文家不是要移居南方嗎?”
文笙的手在傅夫人掌中顫了顫。
“程嘉興的公司在北方,他肯定走不了。笙兒命苦,要是沒有撐腰的好娘家,她以後就倚仗你當哥哥的了。”
傅時延唇邊浮起一絲笑,不深不淺,不喜不怒的,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。
“笙兒,這麼多汗呢?”傅夫人好奇,攤開文笙手心,濕汪汪的一片,“熱了?”
她心神不甯,眼神也躲躲閃閃,“嗯,屋子裡有些熱。”
“你從小貪涼,冬天偷偷吃冰鎮西瓜,有一年你腸炎”傅夫人一邊念叨,一邊去開窗戶。
傅時延沉默注視文笙。
不知是因為那句照顧好笙兒,還是因為生氣她替傅夫人查崗他。
總之,他一言不發地看着文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