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(第1頁)

傅家是壓軸入場吊唁。

傅夫人親自上了三炷香,傅時延和文笙三鞠躬。

他走到家屬答謝區,“華伯母,節哀。”

文笙附和了一聲,“華夫人,保重。”

華夫人悲傷過度,帕子捂住嘴痛哭流涕。

倒是華小姐獨當一面,“時延,我父親生前最愛收藏玉石,多謝你的玉如意。”

“晚輩盡一份心意,應該的。”傅時延莊重颔首,算是行禮,沒再和她握手。

華小姐目光順着移向文笙,隻一瞬,又移向下一位,并不理會。

文笙心知肚明,華小姐瞧不上她的身份,索性一言不發,随着傅時延去樓上宴廳。

一等貴賓受邀參加晚宴,其餘賓客沒有入席資格,一共七百多人吊唁,席間不足六十人。

華家作為家主,坐主桌,傅家坐相鄰的2号桌,在全部是權貴大鳄、重磅貴賓的酒席上,是莫大的尊榮了。

不過文笙被安排在末尾的8号桌,u字型的宴場,8号桌正對着2号桌,挨得近,傅夫人也沒挑剔什麼。

華家祖祖輩輩根正苗紅,席間不擺洋酒,隻擺50度的醬香杜康酒。

3、4号桌的客人敬酒,因為是白事宴,不好駁,傅時延一一幹了。

其他桌見狀也起身敬酒,一輪過後,他不免受不住,去樓下醒酒,實則是躲掉二輪的敬酒。

傅夫人不放心,讓文笙跟着。

大堂一群沒吃上酒席的客人在閑聊,傅時延特意繞過他們,回車上休息。

文笙坐在前面,從後視鏡觀察他。

他像是醉了,又像是清醒的。

傅時延無時無刻是别人看不透的。

駕駛位的車窗留了一道縫隙,鳴笛和嘈雜聲輾轉灌入,吵得傅時延不勝其煩,指了指縫隙。

文笙合上窗。

“水。”

他嗓音喑啞,含着酒意。

置物櫃隻有一盒消毒濕巾。

她下車,“我去大廳接一杯。”

文笙找禮儀小姐要了濃茶,傅時延挪到另一側,這一側空出,她坐進去,

“是普洱。”

傅時延一飲而盡,将紙杯捏碎,緩緩擡眼。

他指腹在文笙的面孔流連而過,他眼中是年輕鮮活沒有瑕疵的白瓷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