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校長沒給她契機,帶着程嘉興調轉了方向,去教職工的食堂,“程先生,圖書館捐贈當天我們會安排儀式,歌舞社團有節目。”
程嘉興專心走,專心聽,默不作聲。
這時一個男同學一邊踢足球一邊跑到校長面前,“校長,金融系五個同學的實習證明已經放在您的辦公室了,文笙的證明沒拿來。”
“文笙?”程嘉興偏頭。
校長一怔,“程先生認識文笙?”
“不認識。”他繼續走。
“她是歌舞社團的副團長,這丫頭跳舞獲過獎的。”正好食堂附近是優秀學生展示欄,校長指着文笙的照片,“她。”
程嘉興駐足。
文笙那張照片素面朝天的,連眉毛也沒畫。
高馬尾,碎劉海,高領的面包棉服,而且是大二的冬天在操場拍的,背景是黃昏落日,灰橘色的天空,她凍得顴骨通紅,笑不出,強笑。
“優秀生?”
“是文藝骨幹,提名的優秀生。”
文藝優秀生在學校是最不值錢的,但受歡迎,校園的風雲人物無論男女,大多是彙演的c位,能歌善舞。
程嘉興轉身的刹那,察覺到什麼,他回頭。
接近兩米高的假山石寫着“厚德載物,勤能補拙”,石頭略窄,隐約露出衣服的邊緣。
“誰在那?”他出聲問。
黎諾一個踉跄撲出去,“校長,程先生,我是金融系的。”
“你們金融系的瘋了?”校長怒目圓睜,“有貴客,像什麼樣子!”
黎諾餘光偷偷瞟假山石,扶正頭頂的毛線帽子,“鐘雯是故意的,我是意外”
程嘉興負手而立,循着黎諾鬼鬼祟祟的視線也望向假山石。
他眼睛黑沉,明白了什麼。
又一片雪碴子飄下來,程嘉興徹底轉過身。
藏在假山石後面的文笙長長呼出一口氣。
“你怎麼把我推出去了?”黎諾跺腳。
文笙拽着她原路返回,“我請你吃西餐。”
“我吃紅房子啊,市裡最貴的西餐廳——”
文笙下午去了一趟萬利,季董在辦公室大發雷霆,季州被罵了一通,垂頭喪氣摔門。
走廊一群員工在瞧熱鬧,他挂不住臉兒,憤懑大吼,“滾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