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文芝,文笙頂替了她的位置,是程太太的上家。
傅時延好整以暇在後面觀看。
區一把手的太太打量他,以為他要玩,“傅公子會打牌嗎?”
“他前幾年春節回蘇州陪外公玩,外公的牌瘾大。”傅夫人擲骰子,“他平時不玩,現在的商人賄賂花樣層出不窮的,在煙盒裡塞鈔票,酒瓶裡塞金條,打麻将故意喂牌,求你辦多少錢的事,就輸你多少錢,懷峰都差點掉陷阱裡,從此不沾牌了。”
“喲,傅夫人别多心,我們不求傅家辦事,隻玩一百塊的。”證券大佬的太太逗的傅夫人哈哈笑。
文笙對麻将一竅不通,哪張牌不順眼,直接打哪張,一圈下來,輸光了包裡的八百多塊錢,額頭全是汗。
她問服務生有沒有奶冰芋圓。
服務生說徽園沒有,馬路對面有冷飲店,需不需要一杯冰果汁。
文笙不喝榨汁,隻吃新鮮水果。
于是什麼也沒點。
“我去買。”程嘉興抄起風衣,“順便接個工作電話。”
傅夫人笑了,“嘉興體貼,怕笙兒不肯麻煩他,借口接電話。”
“我小兒子嘉佑性格厲害,他是刑警嘛,天天和罪犯打交道,大兒子嘉興盡管話少,最溫和了。”程太太提起長子,非常自豪,“女人嫁給嘉興,不愁夫妻不和睦,嘉興啊——”
程太太附耳講悄悄話。
傅夫人餘光瞟文笙,“笙兒單純,床笫之事她懂得少。”
文笙心虛吞咽了口唾沫。
傅時延伫立在一旁,神色平靜,“出九條。”
她聽了他的,扔出九條。
桌上的太太們一愣,旋即大笑,“笙兒,那是混兒牌,你留着有用的!”
傅夫人佯裝生氣踹了一腳傅時延,“你多大的人了?欺負她。”
他悶笑,俯下身,一手扣住文笙的椅背,一手撐在牌桌,端詳了片刻,幫她碼了四組牌,“拿回九條。”
文笙迷迷糊糊伸手拿,程太太攔了,“出牌無悔啊,哪有賴皮的?”
“賴一次,不行嗎。”傅時延笑意不減。
“不行!”程太太堅決,“除非嘉興回來,他同意笙兒賴賬。”
說曹操,曹操到。
程嘉興拎着一碗冰芋圓推門進屋,十分紳士揭開蓋子,放在文笙手邊,“有牛奶底,有椰奶底,不了解你的口味,選了椰奶底。”
文笙恰好愛吃椰奶,牛奶反胃。
“謝謝。”她接過勺子。
指尖無意觸碰到彼此,文笙迅速收回,程嘉興仿佛沒感覺,鎮定自若坐回椅子上,審核手機郵箱裡的圖紙。
文笙心知肚明,程嘉興沒相中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