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諾嚼着盤裡的牛肉幹,不由感慨,“聲色場所從來不缺男人的荷爾蒙,有硬漢,有鮮肉,卻不及傅先生十分之一啊。”
“男人天性浪蕩好色,他們和你不暧昧,和别的漂亮女人也暧昧,沒意思。必須是表面道德高尚的謙謙君子,性冷淡風格的,背地裡瘋得要命,和這樣的男人暧昧才上頭,才欲罷不能。”
黎諾接連說了幾句,捅文笙的胳膊,“你感覺呢,傅先生私下瘋不瘋?”
文笙晃悠着杯子,隐隐走神,“瘋吧”
“我也感覺瘋,大狼狗那種男人!”黎諾哈哈大笑。
堅持到十點半,文笙開始反胃,腦袋也昏昏沉沉。
黎諾要送她回家,問了半天沒問出地址,送去酒店又擔心不安全,鐘雯還一個勁兒拽着黎諾通宵,不允許任何人中途退場,黎諾沒轍了,隻好翻文笙的通訊錄。
通訊錄沒什麼親密的備注,按順序的“g”一欄有一個是哥哥。
黎諾驚訝,“文笙,你有哥哥?”
文笙頭暈目眩躺在沙發上,睜着眼,整個酒吧大廳天旋地轉。
她閉上,“不是親哥哥”
黎諾沒聽清,立即打了過去。
傅時延是十一點趕來的。
文笙迷迷糊糊的,人流攢動的舞池一副熟悉的輪廓一閃而過,戴着茶色的墨鏡,沒暴露真容,男人腳下生風,匆匆來匆匆去,眨眼間淹沒在燈紅酒綠的最深處。
傅時延也迷路了,他沒來過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,兜兜轉轉了一圈,找到卡座。
大部分同學去跳舞了,剩下的十幾個醉得東倒西歪,隻有黎諾和鐘雯清醒着。
傅時延一出現,鐘雯完全呆住了,“傅先生?”
他并未多言,手臂攬住文笙,朝黎諾禮貌颔首,“有勞你照顧。”
文笙仰頭,眼睛一分的清明,九分的醉意,“傅扒皮。”
男人本就陰郁的一張臉,又蒙了一層寒霜。
黎諾吓得龇牙,“文笙看了一部戲角色叫傅扒皮,不是罵您的。”
傅時延撥開文笙亂糟糟的頭發,露出整張面龐,凝視着,“傅扒皮是誰。”
“資本家啊”
“我嗎?”
文笙點頭,“你。”
“哦。”她犯糊塗,傅時延不計較,“那這個傅扒皮是怎樣的男人?對你好嗎。”
“不好。”文笙不假思索,“壞,自私。”
傅時延氣場冷飕飕的,眼神也冷,“原來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