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多麼辜負了她。
其實她沒有要死要活非他不可的,心裡也沒有不舒服,反正相親是目标明确的速食主義,不談情,隻談條件,文笙更多是平常心。
聽從傅夫人的安排,不忤逆,也算她償還傅家的恩情。
傅懷峰夫婦下午去一位京圈大佬的家裡赴宴了,老宅挺清淨。
文笙一進門,保姆接過她手中的傘和食品袋,甩了甩雪水,“傅先生在,心情不太好。”
她以為傅時延也去赴宴了,傅懷峰這兩年重點培養他走仕途,希望他從政,傅夫人希望他經商,接管李氏家族的企業。無論哪條路都需要大量的人脈,盡管他沒多大的興趣,可出生在這種家庭,不得不面對。
“我去一趟學校。”文笙壓低聲,“明早我回來。”
她扭頭要走,客廳傳出一道幽冷的男聲,“不願見我了是嗎。”
文笙一僵。
“進來。”男人發号施令,“我有話問你。”
她溫吞吞繞過入戶屏風,進客廳。
傅時延站在陽台上,喂魚缸裡的魚,他似乎也剛回家,沒來得及換居家服,穿着一套墨藍色的工服,袖口和褲腳是紮緊的,腰部也勒得緊,顯得修長又飒爽。
“選了一個長相最好的,合得來嗎。”
聽上去有些諷刺。
文笙沒吭聲。
“什麼時候結婚。”他喂完一條魚,慢條斯理喂下一條,“作為你的時延哥,我備好賀禮。”
她隐隐猜到了,“你知道胡生的癖好?”
傅時延波瀾不驚背對她,魚食全部抛灑在水面,緩緩轉過身。
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片刻,“誰的衣服。”
文笙脫掉,撂在沙發上,“你是不是知道胡生交往的對象是男人?”
他目光随着那件風衣,金屬胸牌沒摘,寫着“總工程師程嘉興”。
“你又見程嘉興了?”
她語氣沖,“沒有程嘉興,胡生今天根本不放過我。”
文笙是從喬爾下班,帶妝去相親的。
唇瓣水潤,睫毛卷翹,淡淡的一抹腮紅。
雪大風大,又走了一段路,她沒沾濕一丁點兒,隻有程嘉興的頭發和衣褲濕得厲害。
傅時延凝視着她。
文笙沒注意到和他之間的距離在縮短,她回味過來的一霎,臉與臉也幾乎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