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兒呢?是不是也快了?”孫太太将話題抛給文笙,第二排的闊太太們跟着打量她。
文笙眼眶酸脹得過勁兒了,濕漉漉的,傅夫人以為她害臊,拉着她手,擋那群太太,“笙兒是姑娘,你們别沒完沒了的取笑她。”
“傅夫人疼笙兒比疼傅公子多,笙兒以後可是富貴花了。”孫太太招呼她們,“耿家曉得吧?圈裡的新貴,夫婦都在文化部,剛五十歲,未來前途無量,大小姐嫁了汽車行業的老闆,二小姐嫁了電視台的副台長,小公子相中笙兒了!”
太太們道賀,“恭喜傅夫人了,恭喜笙兒。”
傅夫人微笑,留意文笙的反應,她反應平靜,不喜悅,不反對,傅夫人這才接茬,“你們急什麼?真有喝喜酒的日子,會通知你們的。”
太太們根本不感興趣傅家的喜事,隻是借機會奉承讨好而已,傅夫人不聊了,她們也懶得廢話,開始觀賞台上的歌舞表演。
中途政府的主辦方親自接傅夫人和孫太太去1号大廳,傅夫人當場以“李氏家族”的名義捐了5輛救護車,5輛消防車,又以傅家的名義捐了1所福利院。
哪一種身份匹配捐多少錢,娘家出手闊綽,傅家體面節約,處理得妥妥帖帖。
文笙在座位上,周圍是太太們的閑聊聲。
富太太們聊美容,理财,親子教育以及哪個倒黴鬼遇上了地表最厲害的小三兒;官太太們往往不聊八卦,時政新聞,工作消息,尤其傅夫人在場,她小小的透露一丁點,對她們有巨大的價值。
不過傅夫人嘴嚴,隻有她挖消息,沒有挖她消息的。
“願意嫁耿家的瘸子嗎?”傅時延摩挲着競拍牌,目光遊離不定,“我隻要松口,你的婚事基本定了。”
文笙心不在焉咬了一小口桂花糕,不嚼不咽,含在嘴裡。
文父死了,文母傻了,文家的親戚怕受牽連,多年前便斷了聯系。
傅家養活她們母女,盡了義務,也盡了極大的道義情分,确實有資格做主她的婚姻,讓她為傅家也盡一份力。
她拒絕不了。
“那你會松口嗎?”
“你願意嫁,我自然成全你。”傅時延眼底些許的笑,“如果不願意嫁。”
文笙偏頭。
僵硬凝視他。
“你喝醉那天,口口聲聲罵我是資本家,傅扒皮。”他有一搭無一搭叩擊着桌沿,“我憑什麼費盡心思把你從耿家的火坑裡撈出來呢。”
歌舞演到高潮,底下有掌聲,在一浪高過一浪的嘈雜中,她隐隐約約聽到傅時延說,“何況耿家顯赫,嫁進去未必是壞事,耿家的公子也許知冷知熱,很愛護你。”
他話鋒一轉,“也可能有暴力傾向,畢竟殘疾了二十多年。”
文笙手撐着椅子扶手,越撐越緊,緊到腕骨在顫。
“嫁耿家是傅叔叔的意思,攔不住。”
“取決于誰去攔。”傅時延指了指茶杯,示意禮儀小姐添茶,“别人攔,沒用,我攔。”
他停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