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住。
茶添滿了,他端起嗅了嗅香味,“有用。”
文笙抿着唇,“你要什麼。”
“你有什麼。”
她手緩緩撒開,“哥。”
傅時延不疾不徐睥睨她,沒出聲。
歌舞表演結束,禮儀小姐舉着托盤上台,四四方方的桃木匣,墊着白絨布,匣蓋邊緣鑲嵌了一圈小燈,照射着綠寶石項鍊。
綠寶石之類的墊白絨布;鑽石、玉、珍珠之類的墊黑絨布,不同顔色的絨布在燈光下襯托不同珠寶的色澤。
傅時延盯着大屏幕的投影,鏡頭從貴賓席一閃而過,錄入了他的特寫。
他很上鏡,眉眼深濃,鼻梁鼓挺,二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,既不老态,又不青澀,介于青年與中年之間恰到好處的氣質,能扛住刁鑽的高清鏡頭。
緊接着攝像掃過文笙,她不太習慣曝光,局促躲避,傅時延抄起桌上的牌子,遮住她臉,一揚下巴,命令攝影師挪開。
鏡頭馬上轉向隔了六個座位的程嘉興。
室内燥熱,他脫了西裝,僅穿一件黑色襯衫,鏡頭聚焦,屏幕上的他比本人成熟,多了一絲深沉曠遠的味道,他也盯着屏幕,不像傅時延那麼高冷,他禮貌颔首,有賓客鼓掌緻意。
傅家和程家的公子一個是貴,一個是富,各有千秋不分伯仲,所到之處,總有看戲的,比較的。
連主辦方也參悟這點了,特意囑咐攝影師利用他倆的交鋒,熱一熱場子。
拍賣司儀揭開起拍價的牌子,五十萬。
全場嘩然。
是捐贈,也是賤賣。
文笙理解了傅夫人那句:俞家對程家有怨氣。
俞薇對程嘉興的怨氣更大。
顯然是因愛生恨。
最折磨了。
出乎意料的場面,沒人摻和了。
保不齊得罪了程家。
傅時延慢條斯理舉牌,“一百萬。”
有膽子大的,跟了一輪,加碼到四百萬。
片刻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