抄起置物櫃的煙盒和打火機,沉默下去,“砰”地甩上車門。
文笙抱緊自己,上半身伏低,蜷縮成一團。
廣播中的男人和耿世清的情況如出一轍。
權貴高門最忌諱家醜外揚,真輪到她倒黴了,報警耿家也會壓下,即使耿家顧慮她背後是傅家,三年五載的耿世清不敢怎樣,十年八年呢,傅懷峰夫婦死了呢。
文笙平複着心情,許久,扭頭看傅時延。
他是不愛抽煙的,這段日子每天都抽一兩支了。
泊車的位置是順風,煙霧刮進車廂,混合着他衣服的淺香,形容不出的一股味道,在彌漫。
“考慮好了?”他掐滅煙頭,側身上車。
關閉了廣播和車窗,安靜隻聽得到呼吸聲。
文笙一言不發,抓着車頂的平安結。
傅時延有耐心,一邊看着窗外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,一邊等。
等了七、八分鐘,他擡起手。
中國結的紅穗子在文笙指縫間流瀉,她的長發在傅時延手指間穿梭。
這一幕歲月靜好,卻又充滿欲望與割裂。
“是你的答案嗎。”
文笙肩膀克制不住的起伏。
“選擇了哪條路,自己别後悔。”傅時延毫不留戀收回手,發動車子,直奔老宅。
耿家夫婦相當重視這次見面,文笙進家門的時候,他們已經在客廳了。
門一響,耿夫人立刻起身打招呼,“傅公子。”
傅時延大步迎上她,“耿先生,耿夫人,讓你們久等。”
耿夫人笑,“應該是辛苦傅公子跑一趟了。”她越過屏風,盯着玄關的人影,“是笙兒嗎?”
“笙兒,進屋啊。”傅夫人在主位,也探頭催促她。
文笙明白逃是逃不掉了,既來之則安之。
她走進去,站在傅時延身後,随着他稱呼耿家夫婦。
“笙兒,錯了。”傅夫人糾正,“是耿叔叔耿阿姨,你那麼稱呼多見外啊。”
傅時延也回頭凝視着她。
她張了張嘴,沒出聲。
“耿夫人見笑,笙兒臉皮薄,初次見到世清,她認生。”傅時延打了圓場,耿家夫婦自然不計較了。
角落的單人沙發上橫着一副拐杖,耿世清坐在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