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世清捧着一盞茶,低三下四走到傅時延面前,“大哥。”
傅時延視若無睹,端起茶幾上的另一隻茶杯,不疾不徐喝了一口。
他“噗通”跪下。
茶盞舉過頭頂,嗓門嘹亮,“大哥!”
耿夫人心疼又惱火,從沙發上起來,耿先生淩厲的眼色射去,她沒動彈了。
傅時延撂下手裡的茶杯,居高臨下的架勢,“什麼意思?”
“向大哥賠罪。”
花園裡的風吹進落地窗,吹得杯裡茶水蕩漾開來。
男人一張臉映在水面,強悍的陰鸷氣。
耿世清吓得險些扔了杯子。
“你有罪嗎。”傅時延不領情,更不慣着耿夫人,“你母親認為你無罪,我沒資格管,你跪我合适嗎。”
耿夫人攥緊十指,忍了又忍,沒發作。
“她婦人之仁!大哥有資格管我。”
傅時延喜歡耿世清上演“賣母求饒”的内讧戲碼,眉間湧出笑,“撿回一條命了?”
耿世清老實跪着,“大哥教訓的是。”
“我為什麼教訓你?”他不依不饒。
“我太魯莽。”耿世清繼續老老實實。
“是胡生教唆你用這套下三濫的招數嗎?”
耿世清一激靈。
耷拉着腦袋。
“既然你叫我大哥,我也奉勸你一句,不要和胡生厮混,他沒幾天了。”
耿世清神色猛地一變,“什麼沒幾天了?”
“你猜呢。”傅時延笑意高深莫測。
他佛口蛇心,震懾得耿世清頭皮發麻。
以前沒交集,不了解他,通過這次,耿世清心裡也發怵了。
不好惹。
瞧着外表斯文清俊,卻有硬漢的武力值,打架拳拳到肉的。
膝蓋直到今天都火辣辣的痛。
傅時延接過茶杯,象征性一沾杯口,擱在茶幾上。
“不延期了。”他語驚四座,“下周五是婚嫁吉日,先訂了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