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心裡的氣兒不順,和他較勁,不肯配合。
“沒洗頭。”
傅時延打量她頭發,“不影響。”
“我怕戴髒了。”
“你倒不怕戴髒了耿家的首飾。”傅時延陰晴不辨地睥睨她一眼,“看來你很喜歡這條項鍊了。”
文笙不理他。
他也不甚在意,撂下水晶頭冠。
她一宿沒睡好。
何姨一大早給她梳妝打扮,整整四個小時,文笙屁股沒離開過椅子。
八點鐘,她套上大紅喜服,從房間出來。
傅懷峰夫婦在庭院裡指揮着保安鋪紅毯,挂喜花,隔壁幾棟鄰居也收到喜糖喜煙,紛紛上門賀喜。
一派喜氣洋洋。
文笙卻一丁點兒不喜慶,一身喜褂喜裙,踩着紅高跟鞋,麻木杵在樓梯上。
傅時延這時推開衣帽間的木門,他穿了暗紅色的西裝西褲,手臂彎曲,右手系着腕表帶。
“何姨,收拾好了嗎。”
何姨在屋裡整理化妝品,沒聽到他喊。
傅時延不耐煩,一擡頭。
文笙在二樓,自上而下俯瞰他。
他深潭一般烏黑的眼眸,也注視她。
但又窺探不出什麼情緒。
“你氣色不好。”傅時延說,“沒休息嗎?”
文笙直勾勾看着他。
有怨念,有恨意。
傅時延視若無睹,望向落地窗,“3月份豔陽天,巷子裡的桃花開了,今年桃花比往年盛放得嬌豔,或許因為你出嫁?”
他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