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笑了一聲。
小區的西門有一條小巷子,是文笙少女時期的秘密基地,她喂過流浪貓,藏過兔子窩,傅夫人潔癖,讨厭掉毛的動物,她不敢帶回家。
後來,她趁着傅夫人不在,抱到閣樓養了。
傅時延撞見過她的秘密。
他也讨厭寵物,她哀求他不要捅破,提心吊膽了一星期,他果然保守了秘密。
再後來,那隻三花貓發情,跳窗跑了。
文笙觸動情腸,木讷的眼睛眨了眨,“你忍心我和耿世清訂婚,是嗎。”
男人仍舊平和寡淡,“木已成舟,沒有挽回餘地了。”
她眼圈一濕。
傅時延接過保姆遞來的黃金發钗,是步步金蓮的造型,輕輕插入文笙的發髻。
他咫尺之遙,又仿佛遠隔千裡。
“訂婚儀式後的午宴,記得換禮服,戴那頂水晶冠。”他視線下垂,“今天應該洗頭了吧。”
文笙萬念俱灰。
舉行了儀式,權富圈人盡皆知,無法轉圜了。
傅時延撥弄着她鬓角的金流蘇,手腕間是熟悉的香水味。
“笙兒小姐,快上車吧,耿家在徽園迎接您呢!”何姨扶着文笙,踏上紅毯,“六個包廂,一桌八位客人,圖吉利數嘛,夫人的意思是訂婚從簡,婚禮隆重,那時六十六桌,八十八桌都是有的!現在華夫人住院,傅家大張旗鼓辦喜事不妥,委屈您了。”
文笙一言不發往外走,傅時延接了秘書的電話,他回避到陽台,吩咐了幾句,也走出宅子。
傅懷峰夫婦已經上車了,傅時延作為送親的娘家哥哥,陪文笙坐第二輛車。
“時延,世清改口的紅包在你手上嗎?”
傅夫人找遍了,也沒找到。
“在。”傅時延安頓好文笙,繞到另一側車門,“一共兩個,您和父親一人一個,包了一萬零一塊。”
傅夫人松口氣,“你自己包了多少?”
他拉車門,“您别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