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窗關得嚴嚴實實,文笙覺得憋氣,“開窗。”
傅時延默不作聲。
摁下按鈕。
行駛過長平街,傅懷峰夫婦的車在岔路口左拐,這輛車右拐。
一陣風吹得桃樹晃蕩起來,她伸手,接住一朵花。
“西門巷子的桃樹,比這裡的桃花開得好。”
男人依舊沉默。
“何姨告訴我,小區巷子6月份要拆了,建造木頭長廊,桃樹也會砍掉。”
傅時延皺了下眉。
文笙手心收攏,揉碎了那朵花。
不該留的,耗盡一切也留不住。
酸的,澀的,苦的。
即使有那麼一丁點甜,到頭了,注定曲終人散。
前排座椅擺着一個袋子,傅時延傾身,取出裡面的木盒。
是那頂水晶頭冠。
“戴上吧。”他輕輕箍在她頭頂。
文笙不聲不響哭。
清澈的水晶冠襯出她的易碎感,盤發軟蓬蓬的,絲絲縷縷暗香浮動。
傅時延撫摸了她片刻,“大小合适。”
她擡眸,水汪汪的,“時延哥”
最後的哀求了。
眼淚在傅時延指間融化,他蹭了一下她眼角,緩緩滑落到嘴唇。
豔麗的胭脂紅。
他吻上去。
細細的厮磨。
文笙啜泣,緊緊攥住他衣領,仿佛攥住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“你有辦法的”她挨着傅時延的鼻梁,他早晨抽了煙,不止一支,茶水的苦味掩蓋了煙味,還是很濃郁。
“嫁給耿世清,我會生不如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