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嫁給耿世清，我會生不如死。”
男人吻得不深，半睜着眼，好一會兒，松開她。
“聽話。”他耐着性子安撫，“有機會，可以離婚。”
文笙呆滞住。
傅時延手背貼在她面頰，來來回回移動，“周末和節日回傅家小住，耿世清沒膽子阻止你，你們相處的時間并不多。”
他似乎在開玩笑，又似乎動真格了，“堅持幾年而已，熬不下去嗎？”
文笙渾身的血液發涼，涼得心口痛。
“幾年？”她攥得愈發緊，“幾年以後，你或許兒女雙全了，有心思管我嗎。”
“我管你。”傅時延摩挲着她眉毛，纖長的月牙形，下面是杏核狀的眼睛，釀着水色，幹幹淨淨望到底。
“你肯管，華小姐願意嗎。”文笙握住他手，“她不願意，你就不管了。你現在管我，行不行你結婚了，别惦記我，我不打擾你。”
傅時延看着她，一張臉辨不明喜怒。
好半晌，拂開她手，冷冰冰的，沒有溫度，“現在管不了。”
文笙身體癱陷在座椅裡。
傅懷峰夫婦坐第一輛車，保镖是第三輛，車程過半，傅夫人發現少了一輛，她馬上給傅時延打電話。
“你沒跟上來？”
“繞路了。”傅時延昨夜沒睡，訂婚太倉促，太多東西要安排，這幾夜他一共睡了不足十個小時，聲音沙啞疲乏，“笙兒情緒不穩，繞到公園散散心。”
傅夫人沒說什麼。
挂斷了。
傅時延又撥給北航集團的辦公室一秘。
他換了一隻手接電話，避開文笙，“約對方簽合同。”
一秘問，“您什麼時候回公司？”
“明早。”
“程總工在外省出差，不過我搜索了雲航集團的官網，外省近期沒有對外公開的項目，估計是保密項目？”一秘是本地人，講話字正腔圓，雖然音量不高，但車廂安靜，文笙隐隐聽到一些。
“他去外省不是辦公，是私事。”傅時延一語道破，“躲風頭。”
一秘恍然大悟，“如此精彩的大戲，他猜到自己會是您的替罪羊，程家要天翻地覆了，他躲到外省，圖個清靜。”
“5個億利潤的訂單，程嘉興怎麼舍得？商人競逐利益，兒女情長又算得了什麼。用女人交換訂單，我倒相信；用訂單交換女人，純粹是天方夜譚。何況他才見了幾面，哪來的情深義重？程嘉興如果是這麼重感情的男人，他會退婚俞薇嗎？外界以為是程太太不喜歡俞薇，實際上程嘉興也沒有争取維護過她。”
文笙凝視着玻璃上的影子。
傅時延是了解她的，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款水晶頭冠更适合她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