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一直盯着1号包廂的動靜,傅懷峰夫婦剛離開,大姐和二姐架着耿世清緊随其後。
徽園的後門停了一輛救護車。
耿世清似乎受傷了。
不曉得是自殘,還是耿先生打的。
傅時延扯開衣領,脖頸和胸膛同樣是一大片紅暈。
這副模樣既懶散又野蠻。
“刷牙了嗎。”他音色沙啞。
文笙明白他指什麼,“耿世清沒吻進來。”
傅時延靠着牆,打量她紅唇。
片刻,他拇指一蹭,露出她原本的唇色。
淺淺的粉白。
耿世清吻過的紅唇格外礙眼。
傅時延支撐到送完賓客,才上車回傅家。
傅懷峰夫婦的車速度慢,這輛車速度快,差不多前後腳進家門。
何姨歡天喜地在玄關迎接,“夫人高興得昏頭了,連訂婚帖也丢了,幸好家裡有備份,沒耽誤吉時吧?”
訂婚帖是另一名保姆送到徽園的,現場搞得一塌糊塗,何姨還不知情,走在後面的保姆朝她使眼色,警告她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了。
傅懷峰換了居家服,去書房。
狠狠一摔門。
傅夫人一意孤行把文笙嫁給耿世清,導緻了這場風波,傅懷峰顯然對她極其不滿。
老宅的保姆傭人察覺出氣氛不和睦,蹑手蹑腳幹活兒,大氣不敢喘。
“笙兒,你上樓。”傅夫人命令,“時延留下。”
她脫了外套,坐在沙發上,“耿家招惹了什麼人?又是胡生,又是女人,商量好似的,沖着耿世清大喜日子來的。”
“耿先生才五十多歲,在仕途平步青雲,兩個女兒女婿出類拔萃,必定是同僚的眼中釘,肉中刺。”
傅時延神色平靜,斟了一杯解酒的濃茶遞給傅夫人,“耿世清劣迹斑斑,我雖然幫他封口了一次,但他本性難改,早晚會聲名狼藉。如果繼續聯姻,萬一哪天曝光,傅家上上下下無法做人了。文笙終歸是您撫養長大的,推她進火坑會被圈子議論恥笑,父親一生光明磊落,名譽也毀于一旦了。”
他自己也斟了一杯茶,“所以我擅自做主,終結了這門親事,希望母親理解我的良苦用心。”
傅夫人瞥那杯茶,又瞥他,“笙兒今天訂婚,世清就鬧醜聞了,是不是太巧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