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9章(第2頁)

文笙筋疲力竭在公司忙了一整天,八點才下班。

離開時,會議室的燈依然亮着,還在開會。這場會議的内容複雜,牽涉甚廣,這群領導連午飯都是在會議室吃的。

老總在主座,程嘉興在副座,他脫了西裝,隻穿煙灰色的襯衫,始終維持着周正挺拔一絲不苟的儀态。

文笙回到老宅,冷冷清清的。

傅懷峰夫婦去醫院探望耿世清了。

他是自殘。

陶瓷片割腕。

傷口割得又長又猙獰,不像吓唬人的。

割下去的一霎,他難堪大哭,“不娶文笙,我不活了!”

耿先生通情達理,罵他自作自受;可是耿夫人愛子心切,懇求傅懷峰夫婦帶着文笙去瞧瞧他,安慰他。

做不成夫妻,做朋友,不要生分了。

結果文笙加班,耿世清在病房又鬧得激烈,傅懷峰夫婦隻好先去一趟,萬一耿世清下手太狠,真死了,傅、耿兩家的仇是消不了了。

保姆端着一碗小米粥走出廚房,“笙兒小姐,這碗粥是傅公子的,您順手捎上去吧,我清理廚房,油桶漏了。”

文笙探了探頭,瓷磚上果然一灘亮汪汪的油漬。

她接過碗,“千萬别滑倒了,你慢慢擦。”

傅時延在卧房,她一進門,彌漫着似有若無的酒氣。

地闆上散落着皮帶、襪子、領帶,夜風吹得紗簾晃動,罩住了傅時延的上半身。

五官遮掩得虛虛無無。

她蹑手蹑腳靠近沙發,掀開窗簾。

男人猛地睜開眼。

看清是她,又阖上。

卧室沒開燈,借着窗柩灑入的月光,文笙發現他眼眶烏青,眉宇皆是倦意。

估計是應酬了。

“你又喝酒了?”

他衣領大敞,赤裸精碩的胸膛鼓起,再塌陷。

“小米粥養胃,你不愛喝,也湊合喝。”文笙擰開台燈,調至中等亮度。

傅時延大約很不舒服,平時最讨厭沒滋沒味的小米粥,今天也肯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