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虛掩着，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。
傅懷峰不在，傅夫人拿着禮單和耿家夫婦清算，躺在床上的耿世清最先發現了文笙，他猛地坐起，“笙兒！”
病房内的三個人同時看過來。
傅夫人緩緩合上禮單，“退回耿家的彩禮，一分不差；傅家收回的嫁妝，也分文不少，咱們兩家對完賬了。以後世清和笙兒，不再是未婚夫婦了。”
傅時延倚着電視櫃，百無聊賴地撥弄遙控器。
“笙兒，你和世清是和平分手，對嗎？”耿夫人不踏實，親口要承諾。
文笙點頭，“我們性格不合。”
“傳言世清家暴，愛逛一些亂七八糟的表演場所，是事實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
耿夫人松口氣，又想起什麼，“笙兒，世清最近情緒不穩，你常來瞧瞧他，耿阿姨拜托你了。”
耿世清瞳孔冒亮光。
“我大三課程多，平時在公司實習，沒時間來”文笙拒絕了，“請耿先生耿夫人見諒。”
耿世清的亮光又滅了。
滅了一秒，蒸騰起殘暴的兇光。
他低頭。
雙手攥着床單。
病房一片尴尬，傅夫人也沒待多久，耿先生算是體面人，親自送下樓，耿夫人坐在椅子上，紋絲不動。
“笙兒，你去超市買瓶水。”傅夫人支開文笙。
傅時延系着風衣扣，在一旁站定。
“你父親是從區公安局長一步一個腳印升到市裡二把手的，他在職期間，處理了多少大案，得罪了多少人，你是傅家的獨苗，我不為你考慮行嗎？任何一樁意外，都會要了你的命。”傅夫人摩挲着真絲手套的花紋，“如果你華伯父在世，笙兒嫁不嫁官家子弟，其實無所謂，華家保你平安。”
窗外飄着小雨，霧氣連綿。
傅時延一言不發，凝視地磚上零落的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