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身泥土,長發淩亂。
傅時延目光掠過男人血漬斑駁的西裝,程嘉興肌肉緊繃,一張臉蒼白得沒了生氣。
“程總工。”他出聲。
文笙扭頭,整個人沿着程嘉興的胸膛癱軟滑落。
程嘉興彎腰扶她,動作幅度撕裂了傷口,先她一步摔倒下去。
傅時延一手拉起文笙,一手指揮保安叫醫生搶救。
“出什麼事了。”
她神情僵硬麻木,抽噎着,“耿世清要殺我”
男人皺眉,側過身。
耿世清拿着刀,衣服也是血。
醫護人員把程嘉興放到擔架上,保安開路,疏散圍觀的群衆。
“文笙。”他強撐着精神,在一片混亂中喊她。
“我在這裡”她同樣慘白的一張臉,匍匐在擔架邊緣。
“别怕。”程嘉興唇邊露出笑意,極度的虛弱,“我死不了的。”
文笙捏住冷冰冰的架子,喉嚨哽了一口痰,上不來,下不去。
“我找大師看過相,大師說我活到九十九歲。”
程嘉興伸手,握住她。
她手是暖的,但程嘉興的手是涼的。
“大師靈驗嗎”她艱難擠出幾個字。
“靈驗。”程嘉興意識漸漸恍惚,僅剩的精力安撫她,“是慧國寺的大師,哪天我帶你去。”
傅時延一言不發。
文笙追不上擔架,醫護人員擡着程嘉興迅速沖進手術室。
地上的一灘血刺激了耿世清,他清醒了不少,一邊哆嗦着藏好匕首,一邊偷偷逃離。
傅時延眼疾手快勒住他衣領,力氣大了,勒得耿世清脖子經脈暴漲,窒息幹嘔着。
“耿世清,你是瘋了。”
他嗚咽,舌頭耷拉,發不出一個音。
“清楚你在幹什麼嗎。”傅時延将他完全拎起,“殺人未遂,懂嗎?”
耿世清腳尖離地,吊着搖蕩,“傅、時”
“你惹的這場禍,你父親也沒本事兜底。”
“世清!”耿夫人去食堂打完飯,回到病房發現耿世清失蹤了,她翻遍了大樓,從隔壁家屬口中得知西門的小花園有人持刀行兇,她歇斯底裡跑下樓,推搡傅時延,“你撒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