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家屬嗎?”
她搖頭。
“通知家屬簽字!”
護士把血漿送入手術室,醫生也匆匆進去。
門闆卷起的一陣風,拍得她骨頭發冷,跌坐在椅子上。
傅時延緩緩攬住文笙的肩膀,撫摸她頭發,一下接一下,卻沒有說話。
淩晨五點,天色蒙蒙亮,程嘉興轉入監護病房。
華夫人的檢查報告是上午出來的,傅時延安排了秘書陪着文笙,親自去陪華夫人。
下午,程嘉興轉入普通病房。
傅時延一整天沒再露面。
文笙傍晚出去了一趟,傅時延推着輪椅車,華菁菁挽着他,和華夫人在花園散步。
格外的和諧,美好。
她繞了一條小路,躲開他們。
第二天,程嘉興蘇醒了片刻。
輸液瓶裡有止痛消炎和安神鎮靜的藥物,一直斷斷續續睡着。
第三天,文笙回老宅煮了一鍋粥,打包帶到醫院。
病房裡,程嘉興倚着枕頭,右臂纏裹了厚厚的紗布,全神貫注翻着文件。
這是文笙初次看到程嘉興戴眼鏡。
淺茶色的金絲鏡框,精緻小巧的鏡片,架在英挺的鼻梁骨,五官立體,輪廓昭彰。
傅時延辦公偶爾也會戴眼鏡,是護目鏡。
他視力從小到大出奇的好。
眼眸幽邃,又烏亮。
望着女人時,像一塊吸力極大的磁鐵,吸得人目眩神迷,如同面對陷阱一般,往裡掉。
“你來了。”程嘉興摘了眼鏡,“護士告訴我,這三天你都在。”
文笙走過去,“你要多休息,工作早一天晚一天,不影響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