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總工認識的女人很少吧。”傅時延整理着袖口，“多認識幾個，不至于誇她體貼了。”
他挪開椅子，“不打擾程總工了。”
文笙一直垂着眼睑，傅時延起身，她緩緩掀了一下眼皮。
四目相對，男人眼神漠然，她又垂眸。
“照顧好程總工。”他叮囑。
文笙頭皮一陣發麻。
房門一開一合，她整個人松懈下來。
收拾着床頭櫃上的餐具和水果。
有些萎靡不振。
“你不喜歡華家的小姐。”
文笙動作一滞，“是華小姐不喜歡我。”
程嘉興注視着她的局促不安，“因為你是傅家的養女，繼承一份财産嗎？”
“我沒資格繼承。”她繼續收拾，“我以後要償還傅家的。”
男人沉默。
權富圈都了解，傅夫人養文笙，是嬌養，貴養。
比親生的世家小姐們，還千恩萬寵的。
明處的衣食穿戴一年數百萬，隐形的培訓課、開眼界的花銷，不計其數。
養得白嫩如玉，能歌善舞。
直到傅、耿聯姻，掌上明珠嫁了瘸子，傅夫人“長線投資”的計劃才爆出。
“你拿什麼償還。”程嘉興伸出手，撥開遮住她面頰的長發，“傅夫人在你身上索取的不是錢，是傅時延後半生的平安符。對方年齡、婚史無所謂，唯一的條件是有實權，是官家，未來的從政生涯不低于十年。十年滄海桑田，傅家的仇人也老了，罷休了，對嗎。”
文笙驚愕，“你怎麼知道？”
“你忘了嗎？”程嘉興發笑，“傅夫人最初相中了我弟弟嘉佑，他在刑偵支隊。不出意外，5月份晉升副支隊長。”
怪不得。
傅夫人極力撮合她和程家的小公子。
這年紀就升任副處級，必然立大功了，前途無量，五十歲熬到副廳級，和耿先生有一拼了，傅夫人是賭了一把。
可惜，程嘉佑有主兒了，傅夫人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程嘉興，好歹是親兄弟，大嫂的娘家哥哥有麻煩，小叔子也會傾盡全力。
“我沒忘。”文笙提起這茬，莫名尴尬，“你弟弟有女朋友，拒絕了我。”
“嘉佑沒女朋友。”程嘉興揭穿，“刑偵支隊案子多，沒空交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