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背對大門，也背對下屬，“傅時延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。”
下屬恍然大悟，“您懷疑他知道訂單有問題了？”
“商場如戰場，太容易獲取的利益，往往是獵人的陷阱。”男人轉過身，溫雅俊朗的面孔，倚着窗台，“我再如何相中她，喜歡她，5個億的代價交換，傅時延有疑心是正常的。
他拿起茶幾上的花瓶，迎向水晶燈，一下接一下轉動着，“海外是不是準備發貨了。”
“十天之内。”
程嘉興有意思笑了一聲，“貨物即将入境，負責運輸的公司還沒着落。傅時延簽合同，是跳陷阱；不簽，是得罪對方，海外這夥人被耍了一通，不可能罷休。我倒要瞧一瞧，他有多大的能耐全身而退，他持有北航集團7的股份，不僅僅是總工程師，更是股東高管，他脫罪不了。”
下屬神色焦慮，“關鍵nancy是沖您來的，您擅自轉讓訂單，傅時延又故意拖延，nancy一旦惱了，傅時延和海外集團結仇，咱們同樣遭殃。您一直躲着nancy，躲到什麼時候呢？”
程嘉興沒理會下屬，拎着甜品袋子上樓。
台上正在演《貴妃醉酒》的片段。
文笙拽他的衣袖，“我在市裡比賽跳過這段，是金獎。”
“你校長和我講過。”他坐下，打開甜品碗蓋，遞給她勺子，“6月份的畢業生歡送典禮，你會登台。”
她攪拌碗裡的椰奶汁，“校長希望我登台，我沒決定。”
“你登台，我也應邀出席。”程嘉興托着碗底，“我捐了圖書館，學校的各項活動會是嘉賓。”
文笙含着勺子，“我考慮一下吧。”
“還要考慮？”他挑眉。
她挖了一勺冰沙，涼得打一激靈。
程嘉興笑出聲。
五光十色的燈火翻滾向觀衆席，傅時延五指扣在椅子扶手上，每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。
他面無表情沉默着。
舞台上無數銀色铠甲的士兵在擊鼓，少有的大場面，屏幕标題是《安史之亂》。
文笙指着中間的楊玉環，“她馬上跳鼓舞。”
“你會嗎？”
“會一點點。”她嘴角有一顆梨窩，恰好在程嘉興那一側，“我力氣小，鼓舞的肢體幅度必須大，你見過朝鮮舞和藏族舞蹈嗎？類似于那種。”
程嘉興眼眸噙了笑，定格在她那顆梨渦，“那你擅長什麼。”
“柔軟的——”
傅時延目視前方，眼中是舞蹈，腦子裡是香豔雪白的十八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