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段确實柔軟。
一根最嫩、最細的飄晃的楊柳條兒。
濕的,纏人的。
若不是她經驗不足,應該會更磨人,更具萬種風情。
“你的蘇州評彈唱得有味道。”
文笙靠在椅子上,“傅阿姨請了私教,我學過一年半,我不喜歡唱戲,而且蘇州話好難,逼得我離家出走抗議。”
程嘉興的笑加深,眼尾有淺淺的紋,熟男的風韻,“去哪了?”
“去公園躺了一宿。”她尴尬,“在涼亭裡,幸好是夏天,不然凍傻了。”
“那傅家呢?”程嘉興很感興趣她的事,以及傅家的事。
“傅叔叔在開選舉會議,傅阿姨不敢驚動他,打電話叫傅時延回家了。”
程嘉興掃了一眼4号座端肅周正的男人,文笙也下意識瞟傅時延。
在外面,他永遠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氣度。
放浪形骸狂野不羁的模樣,卻不與人知。
“你哥哥又罵你了?”
又。
看來傅夫人在書房的一番解釋,程嘉興是相信的。
文笙有一種欺騙的罪惡感。
“他沒罵我。”
程嘉興拇指輕輕擦拭她唇邊的奶漬,“你哥哥吓壞了對嗎。”
“嗯。”
傅時延是淩晨三點找到她的。
她的腿和脖子被蚊子咬腫了,瑟瑟縮縮蜷在石凳上。
蟬鳴,夜風,和他一遍遍嘶啞的“文笙!”
那年他二十五歲,文笙十六歲。
把她送回傅家老宅,傅時延就走了。
“以後遇到不情願的,你離家出走記得來程家找我。”程嘉興靜谧注視她,像一口古井的水,曆經歲月沉澱,那樣潤和,雄渾,淡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