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交停在大學城站,步行900米是學校北門,通往宿舍樓有一條窄巷。
路燈昏暗,大部分同學回寝室了,少部分情侶去校外酒店過夜。
巷子空空蕩蕩。
文笙餘光瞟到一棵老榆樹下泊了一輛車。
零零星星經過幾個男人。
輔導員提醒過住校的女學生,操場正在施工,民工魚龍混雜,走夜路注意安全。
她不由加快了步伐。
“笙兒。”
夜色深處,有人叫她。
她下意識看那輛車。
駕駛位是空的。
後座亮了一盞閱讀燈,男人長腿恣意舒展,陷在焦黃的光火裡,輪廓太熟悉,化成灰燼她也認得。
文笙裝作沒發現,朝宿舍大樓走。
車門彈開,在死寂的巷子裡格外尖銳。
“過來。”
她硬着頭皮繼續走。
“不聽話是嗎。”
文笙慢了半拍。
“在這裡不上車,開到宿舍樓門口,上不上?”
她停下。
傅時延“橫行霸道”慣了,她不聽話,估計他又會借口她發燒暈厥,騙過宿管阿姨,去寝室抓她。
文笙磨蹭了一分鐘,坐進車裡。
貼着一側的車門,隔得遠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