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非聖賢,一生的軌迹難免有偏差。”他掏出煙盒,嗑出一支叼在嘴角,盒口朝向傅懷峰,“隻是父親位高權重,無數雙眼睛在明或在暗,恩恩怨怨有心償還,無能為力。”
傅懷峰眼神閃爍,沒接他的煙。
“母親強勢,但也算是賢妻,外界一直以父親母親的恩愛婚姻為佳話,我認為外界是對的,父親呢?”
“當然”傅懷峰強顔歡笑,“我隻有過你母親,你母親也隻有過我。”
“萬一有謠言栽贓父親,隻要父親堅持真相,自證清白,一切惡意的诽謗不攻自破了。”傅時延若無其事撕着煙紙,煙絲抖落一地,簌簌墜下的一刻,傅懷峰直勾勾望着。
“父親酒後不适,早睡。”
他灑了手中僅剩的煙絲,幹脆起身。
“時延!”傅懷峰情緒波動,“菁菁是傅家唯一認可的兒媳,你和笙兒不行。”
傅時延凝視走廊,燈光直逼眼底。
籠罩了一層焦白色。
他沒回應一個字,揚長而去。
傅時延下來不久,傅夫人洗完澡也下來。
她掃了一眼客廳一男一女獨處的景象,心中煩躁。
若不是傅懷峰叫笙兒回家,今晚時延在老宅,她不願意笙兒出現。
越疏遠,越太平。
“笙兒,八寶魚翅吃了嗎?”
“吃了。”文笙乖巧起來,“謝謝傅叔叔惦記我。”
“你坐啊。”傅夫人慈祥,“在家裡客氣什麼?”
她扭臉詢問傅時延,“我聽孫區長的太太講,海關扣下了北航集團的貨物?”
男人氣定神閑,“在等複驗的結果,初檢一批貨有問題。”
傅夫人起初不甚在意的,“不牽連你就好。”
“我負主責。”傅時延語出驚人,“海外合同是我簽署的,運輸是我批示的,董事長去澳洲度假,權力移交我了。”
“你沒有實地考察國外的工廠倉庫嗎?”傅夫人“嗖”地站起,“商業競争處處陷阱,什麼錢該賺,什麼錢不該賺,你必須有界限!你犯錯誤,給你父親闖禍!”
氣氛緊迫。
文笙悄悄放下小叉子,走到傅夫人身邊,替她捏肩,“傅阿姨,您千萬不要生氣。”
“你瞧你哥哥!”傅夫人氣不打一處來,“外面誇他精明,是最有出息的世家子弟,那批貨連區裡都傳遍了,國外海關不禁,國内海關嚴禁,你不清楚嗎?”
傅時延淡淡應聲,“疏忽了。”
“菁菁呢?”傅夫人目前最關心這個,“她大伯和二叔有沒有辦法幫你洗清責任?”
“分手了。”
文笙瞳孔瞬間漲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