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感受到他掌心的厚度和溫度,她扭頭,“你去外省不帶着華小姐嗎?”
“為什麼帶。”傅時延手停在她肩膀,她發絲環繞着腕骨,綿柔如水,“我在老宅說過了。”
車外是來來往往的學生,這輛車牌子低調,可終究是傅家的車,泊在校園裡,依然奢華醒目,時不時有同學趴在玻璃上偷窺,再嬉鬧着離開。
傅時延不習慣被圍觀八卦,手背蹭了蹭她臉,“回寝室收拾行李。”
“你心裡不舒服,對嗎。”
華菁菁甩了他,這滋味,心高氣傲的傅時延二十九年沒嘗過。
他表面總是平平淡淡,其實裡面掀起的狂風駭浪,隻有他自己清楚。
“不對。”
文笙目光撞上他的目光。
傅時延的目光裡,是窗外煙粉色的大樓,灰青的石磚地,和沒梳頭發的她。
她捂住男人的眼睛,“我忘了洗漱。”
“确實有一顆眼屎。”
文笙用力擦。
眨巴了一下睫毛,“還有嗎?”
男人透過她的指縫望過來,他睫毛也長,掃來掃去,文笙覺得癢,松開他。
傅時延重新清理了她的眼角,“沒了。”
她飛快上樓。
黎諾趴在床上,一邊喝奶,一邊瞧她洗漱護膚,打包行李,“你又搬回你哥哥家住了?”
文笙一字不吭。
黎諾發現她隻拿春季的衣服,其他東西一樣沒拿,“你去旅遊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和哥哥嫂子的關系真好!”黎諾興奮了,“旅遊也有你的份兒,哥哥親自來學校接你。”
她動作一頓。
五髒六腑滋生出密密麻麻的蟲子,一會兒是燙,一會兒是疼,一會兒又是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