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午睡沒拉窗簾,曬醒了。
喊了一聲哥哥,沒回音。
“傅時延——”仍舊靜悄悄的。
文笙下床,推開門。
會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。
“長平婦幼?拆了啊。”一個與傅時延年紀相仿的男人,膚色黃白,眉清目秀,個子比傅時延矮,一米七六左右,氣質好。
“我知道。”傅時延在煮茶,“婦幼的護士安排去哪家醫院了。”
“估計在中心婦産科醫院,同片區的。”
灼白的茶霧熏缭,傅時延衣領完全敞開,衣襟松垮遮在腹部,姿勢倜傥恣意,和平日的他是兩幅模樣。
“醫院有熟人嗎?”
“美華私人醫院的院長啊,我親叔叔。”男人大喇喇靠着椅背,“我在新加坡這幾年的零花錢,全憑我叔叔資助了,醫療行業真肥啊。”
沈家。
文笙恍然。
沈承瀚。
南方沈家的小公子。
号稱富二代圈“最風流,最個性”的敗家子。
沈宅和傅時延外公的祖宅是隔壁鄰居,傅時延這人十分清高,交際圈極窄,沈承瀚是唯一入他眼的,所以絕不是什麼敗家子。
百分百是“奇人”。
手眼通天,而且品行不賴。
“三十年前,程太太在長平婦幼4樓生下了程嘉興,主刀醫生和麻醉師死了,其中一名護士還活着。”傅時延倒了兩杯茶,“五十多歲,不管什麼方式,你盡快找出來。”
沈承瀚轉動着茶杯,“你疑心程先生戴綠帽子了?”
“你先找。”傅時延沒多談。
沈承瀚這時欠了欠身,盯着門口的文笙,嘴上卻問傅時延,“你自己來的?”
傅時延立刻回頭。
文笙走過去,站得不遠不近。
“金屋藏嬌啊”沈承瀚又盯着傅時延,“你來外省是玩刺激的,避開傅家和華家的監視。”
“我妹妹。”傅時延語調散漫,朝文笙介紹,“叫承瀚哥哥。”
她小聲叫。
沈承瀚一怔。
“13歲尿床的文笙?”
他有印象,傅家這個養女命好,也不好。司機的女兒一步登天高攀進傅家,大富大貴不可言;但沒了爹媽,寄人籬下逆來順受,悲苦不可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