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背着她,步伐铿锵有力,“你承瀚哥哥,張家,李家,孫家,老王——”
她瞳孔漲大,沈承瀚升起駕駛位的車窗,拆台,“他吓唬你的,隻告訴我了。”
文笙忐忑不安的一顆心終于落了地。
張家,李家市裡出名的十大家族,有一家知道她初二尿床了,傳播範圍輻射甚廣,她哪有顔面出門了。
“笙妹妹。”沈承瀚發動汽車,和她耍貧,“尿了一灘,還是一片?”
文笙坐好,看窗外。
傅時延漫不經心接茬,“有區别嗎?”
“有啊!”沈承瀚一副行家的作派,“一灘,面積小,最多浸泡了屁股,一片,面積大,浸泡到腰,起床是浮腫的。”
“我記得,是一片。”傅時延偏頭,挨近文笙耳朵,極小聲,“姑娘長大了,二十歲了,床上也是一片。”
文笙明白他指什麼,那夜在浴室的水池台上,傅時延深入抵着她,親吻她說,“女人似水,笙兒更是。”
返回酒店,是晚上八點。
文笙刷卡開門,“你住哪?”
“住裡面。”傅時延盯着她手中的房卡。
上次生化妊娠,距今不足一個月,她數日子了,二十八天。
如果親密,最早要後天。
“隻有一張床。”她不自在,捏着門把手。
“我睡沙發。”傅時延也記着日子,沒打算碰她。
房門推開的瞬間,電梯門同時拉開。
高跟鞋輾軋走廊,觸目驚心的聲響,繞過觀景台,停在這扇門的門口。
傅時延本能警惕,餘光一掃。
眼底湧動一霎的風浪,又歸于寂然。
他站得闆正,從容不迫,“您怎麼來了。”
文笙插入房卡的手一抖,插歪了,燈沒有亮。
走廊一縷橙黃的光幽幽射入,她杵在昏暗中。
傅夫人雖然風塵仆仆,威儀卻不減,“笙兒,你哥哥帶你來玩的?”
文笙手心一汪汪的滲出汗。
“才一天沒見,和傅阿姨生分了,不認識了?”傅夫人皮笑肉不笑的,格外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