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給你臉了?”傅時延沒好脾氣,“你來外省,膽子變大不少,指揮起我了?”
“差一寸”
“換一根樹杈。”
文笙沒轍,選了底下的一根。
幾乎挂滿了,她擠出一小塊位置,雙手合十,許願。
傅時延倒不嫌她重,但嫌她磨蹭,“下來。”
“馬上。”她心無旁骛,念叨着,“傅時延打光棍。”
“文、笙。”他一字一頓,腔調寒浸浸。
文笙後頸一涼,重新許,“傅時延娶一個美麗體貼的妻子。”
他腔調緩和,“管你自己,管我幹什麼?”
“母親平安長壽,傅家如意順遂。”
傅時延等了一會兒,沒等到下一句,他皺眉,“你自己呢。”
她紮緊黃絲帶,防止平安符墜落,“我許了啊。”
文母,傅懷峰夫婦,也許了他。
唯獨沒有她的。
男人托住她屁股,撂在地上,“許姻緣了嗎。”
“姻緣不是許的,是命定的。絲帶上寫了,自有天意。”
傅時延注視她煞有介事的表情,先是沉默,旋即也鄭重,“絲帶的正面寫了自有天意,反面你沒看嗎。”
“反面?”文笙沒留意,“寫了什麼。”
他直奔馬路對面,“人定勝天。”
文笙跟着他走,又聽到他補充,“比如你嫁給黃老太爺,不是天定,是人定的。黃老太奶,懂嗎?”
“傅時延——”她惱了,捶他。
他臉上是淺薄的笑,精準預判了她的拳法,一躲,一閃,她兩拳撲了空。
文笙蹿上去,趴在他背部,“你從小就欺負我八年了,你還欺負。”
“碰瓷是吧。”傅時延扣住她雙腿,“你小時候我根本沒搭理過你。”
她委屈,“你為什麼不搭理我?”
“你邋遢,13歲尿床。”
文笙情急之下捂他嘴,“你都告訴誰了。”
傅時延背着她,步伐铿锵有力,“你承瀚哥哥,張家,李家,孫家,老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