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茜願意登上傅時延那艘船，一定得到了承諾。
這份承諾，是他給不了的，但涉及他。
他随手拿了一罐咖啡豆，面無表情轉身，“我确實和她談過合作，沒來得及簽約，她是外籍，在男女私事上心術不正，我察覺後，婉拒了。傅總工很感興趣，于是我主動為他牽線，至于k集團運輸什麼貨物，我并不了解。”
“你牽線？”隊長半信半疑，“同行是冤家，北航集團和雲航集團又存在商業競争。”
“于公，我沒理由牽線，于私，我有理由。”程嘉興笑意深濃，“也許未來傅總工是我的大舅哥呢。”
隊長恍然。
傅懷峰夫婦有一位養女，和耿家的公子訂過婚，又解除婚約，是傳遍了的。
讨好大舅哥，那合理了。
“南茜與我有私人恩怨，你們也經常碰到情殺案件，瘋子的證詞，可信嗎？”程嘉興神情自若啟動咖啡機，“k集團的貨物違禁，南茜不無辜，她是罪犯之一。我程家是本土企業，對市裡的經濟稅收貢獻巨大，你們相信她的一面之詞，冤枉程家長子，一旦引發争議，多少民營企業家寒心呢？”
隊長意識到嚴重性，不吭聲了。
程嘉興倒了一杯咖啡，“何隊，解解乏嗎。”
“不了。”隊長沒接，“我們先回局裡，後續有任何調查——”
“我配合。”程嘉興自己喝了一口，舉杯示意，“辛苦諸位了。”
送走這群人，他面孔一沉。
撥通内線。
秘書很快進來，“程總工，華夫人下午出院了。”
程嘉興坐回辦公椅，“南茜呢。”
“在區局。”
“有人脈嗎？”
秘書試探，“您弟弟是支隊的副隊長”
“嘉佑不能蹚渾水。”程嘉興幹脆否決了，他叩擊着煙灰缸，有一下沒一下的笑，“我記得你叔叔是後勤。”
秘書遲疑，“我叔叔沒權力”
“捎一句話而已。”程嘉興審視着秘書，“不肯為我效勞嗎？”
秘書怕極了他。
集團員工都誇他平易近人，溫文爾雅。隻有秘書清楚，伴君如伴虎，程嘉興的手段相當深不可測。
“我盡力。”
“是你叔叔盡力。”程嘉興拉開抽屜，扔出一枚厚厚的信封，“買酒，買茶，替我拜訪你叔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