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拉開門,看到是傅時延,剛要關上,他鞋尖抵住門框,面無表情注視她。
她頭發亂糟糟,眼眶也通紅。
在華家哭,在療養院又哭。
哭了一天。
真是水做的。
以前,他每次回老宅,傅懷峰夫婦都在餐桌上調侃文笙,不想練書法和琵琶,想睡懶覺,早晨蒙在被子裡哭,哭得直打嗝兒。
這毛病,沒改。
傅時延掏出帕子,遞給她。
她一動不動。
“眼睛腫成核桃了,明天出門見人嗎?”
文笙用睡衣袖子一抹,“你來幹什麼。”
“傅宅。”
男人吐出兩個字。
是了。
宅子姓傅。
他家。
文笙進屋,蹲在地上翻抽屜,“我收拾夏天的衣服,馬上回學校。”
“幾點了?”傅時延不耐煩,踢開行李箱。
她又不動了。
“我會安排保镖輪流值守病房,禁止任何人探望你母親。”他撕開煙盒,叼了一支在嘴角,摁下打火機的瞬間,一瞥她。
熄了火苗。
傅時延拔下煙,塞回盒裡。
“莫馨去學校找過我,我沒在,所以去療養院了。”
莫馨十次有九次,是找她。
找文母,沒錢。
她也沒錢,可傅家有。
除非她不給,莫馨去折騰文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