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端了一碗醒酒湯,撂在床頭櫃,睨了一眼程嘉興敞開的襯衣。
皮帶和褲鍊完好,隻褲子微微發皺。
落拓,精壯。
半迷醉,半清醒。
道行不夠深、情史不夠多的女人,一定犯迷糊。
程家在生意場是喝出的人脈,包括程太太,酒桌上海量。
一瓶50度的白酒,程嘉興不至于癱在文笙的床上。
商人沒酒量,會挨多少同行的算計,遭多少仙人跳?
沒法混。
“喝了。”傅時延慢條斯理擦拭手指,“程總工準備回雲航集團,還是回程家?我秘書開車。”
逐客令。
他的一秘恭候在門外,目不斜視。
程嘉興摁住床沿,起來的一霎,頭暈目眩,又栽下去。
酒量不弱。
隻是喝得太猛了。
胃火燒火燎的。
傅時延無動于衷,催促秘書,“扶程總工一把。”
“我沒同意你進來——”文笙推搡他。
他沒防備,後退了一步。
“傅阿姨讓嘉興在我屋裡休息,你憑什麼驅逐!”
傅時延面目陰郁,“你再鬧?”
文笙又推他。
他惱了,扼住她手腕,“嘉興,喊得挺親昵,有男人撐腰了,脾氣大了?”
文笙掙紮,掙不動他。
“這宅子姓什麼。”
“姓傅。”她仰頭,“我是外姓人,不用你轟我走,我自己走,去住宿舍。”
傅時延晦暗的一張臉,又沉了三分,“文笙,你成心和我耍性子。”
“我沒資格耍。”文笙甩他手,甩不掉,使勁咬他的虎口。
她牙齒小,他手背又粗硬,殺傷力不大。
“鬧沒完了?”傅時延發力,扼緊她,一扯。
文笙咬得狠,腦袋被扯開的同時,來不及松嘴,撕破了他一小塊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