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兒小姐——”何姨招呼她，“姑爺在西巷等你呢！”
“誰是姑爺？”傅時延不知從哪個房間出來的，胡茬沒刮，睡衣墜墜垮垮的，質問何姨。
“哎呀！”何姨吓一跳，“您怎麼在家啊？小太太去酒店了！”
“菁菁先去醫院接她母親，來得及。”
“什麼她母親啊”何姨糾正，“是您的嶽母了。”
傅時延沒管這茬，又問了一遍，“誰是姑爺。”
“程家的大公子啊。”
“訂婚了嗎？”他面無表情。
何姨一噎，“沒有”
“瞎稱呼。”傅時延剛起床，鼻音喑啞，又含了一絲戾氣。
文笙往外擠，他擋在門口，擠不出。
“我出門。”
男人瞥她，“跟誰說話。”
這八年，一直是哥哥壓制妹妹，他年紀大，在外面又厲害，文笙怕他，偶爾吵，她也吵不赢。
她吸氣，“哥哥。”
“出門幹什麼？”
文笙明白，傅時延的氣不順。
她的氣更不順。
“參加你的訂婚宴。”
傅時延聽出她的怨意，恨意，面孔像一潭深湖，無波無瀾，又寒氣森森，“待會兒坐一輛車。”
“我坐程家的車。”
他原本下樓梯，停住，側過身，“你以為程嘉興真醉了？騙你這傻妞。”
“你不是也騙我嗎？”
傅時延蹙眉，望着她。
“哎呦！”何姨無奈，夾在中間打圓場，“人家的兄妹，哥哥寵妹妹，你們冤家似的吵架，姑爺特意——”
男人凜冽的眼神射向何姨。
何姨改口，“夫人在選日子呢，估計5、6月份笙兒小姐也要訂婚了，而且程家夫婦會出席您的訂婚宴，她和程大公子一起過去，是最合适的。”
傅時延沒搭腔。
文笙趁機跑出老宅，直奔西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