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花。
不入流。
文笙指節攥得泛白,臉色也煞白。
華菁菁明顯是知情了。
甚至私下和傅時延鬧過,但大概率是小吵小鬧,沒捅破。
她想嫁傅家,必須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幫婆家粉飾太平,不能瞎折騰。
權貴家族忌諱太愚蠢,也忌諱太聰明。
“吃醋,懷疑我。”傅時延半嚴肅,半調侃,一副舍不得生她氣的模樣,“冤枉我的心意,現在後悔了?”
“我後悔。”華菁菁抱住他,佯裝發怒,“怪沈承瀚!”
“怪我什麼啊?”沈承瀚拎着一幅畫,打扮得油頭粉面,晃晃蕩蕩走過來,“齊白石的《松鶴圖》,我爺爺書房裡壓箱底的寶貝,賀禮夠大方吧?”
華菁菁接過,“以後我隻相信時延,其他人,我一概不信。”
“你别打電話問我啊!卸磨殺驢呗?”沈承瀚沒好氣,一甩手,“唯女子與男人難養也。”
傅時延瞥他,“那你養豬吧。”
沈承瀚沒和程嘉興打招呼,形同陌路。
外省那一出戲,沈承瀚亮明底牌了,是傅時延的人。他假裝背叛,調虎離山,引導程嘉興去外省,雲航集團被調查,高管們群龍無首,互相内讧。
險些翻船了。
程嘉興也心知肚明,沈、傅結盟是牢不可破的。
沒必要再逢場作戲了。
婚慶司儀在高速路上出車禍了,人沒大礙,車廢了,正坐出租趕來徽園,訂婚典禮推遲到12點28分。
程嘉興倚着酒桌,香槟色的蠟燭燃燒着。
燈火搖曳中,他開口,“笙笙。”
文笙一怔。
自從文衡波死了,文母瘋瘋癫癫的,她很久沒聽過這麼溫柔又清晰的“笙笙”了。
一時恍了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