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嘉興抹掉她唇角暈開的口紅,挨得近,他音量輕,低啞的磁性,“我父親在休息室,願意見一面嗎?”
“我沒見過程董”文笙回過神,猶豫不決。
程先生在商場是出了名的“笑面虎”,這類男人,不顯山不露水,背地裡玩陰招,難搞,難鬥心眼。
屬于人精中的人精,而且擅長忍辱負重、裝聾作啞。
總之,甯可得罪大惡棍,都不得罪笑面虎。
“我父親會滿意你。”程嘉興安撫她。
文笙沒轍了,跟着他去貴賓休息室。
剛到門口,傳出一陣争吵。
“你覺得我蒙在鼓裡,好糊弄嗎?”
程嘉興敲門的手一頓。
“阮菱花,你那個窩囊廢兄弟,這些年闖了不少禍,若不是我出面,破财消災,他二十年前就蹲大獄了!”
程先生猛地砸了茶杯,“咔嚓”響吓得文笙一激靈。
她後退。
隔開一米遠。
程家夫婦的家事,她畢竟是外人,盡量回避,守分寸。
程嘉興的位置,倒是聽得一清二楚。
“現成的大靠山,不用白不用!我是你丈夫,需要你找老相好,給程家的場子開綠燈,你沒資格拒絕!”
“我不找。”程太太終于出聲了。
“舊情不忘啊——”程先生暴躁,拽住程太太的頭發,摁在沙發上,“是我養的你們母子!我戴了一輩子的綠帽子,傅家回報我是天經地義!”
“我坦白懷孕了,你樂意娶我的!”程太太反駁。
“娶你是投資,既然投資了,憑什麼沒有利潤呢?”程先生獰笑,“你記住,一星期的時間,我要傅懷峰的答複,否則,我親自去找他了。”
程太太如夢初醒,“投資你早知道了?”
“當年,你選擇了傅懷峰,我好奇是誰赢了我,你和他在公園約會,我跟蹤過。他學習好,親爹是鄉鎮書記,我賭他将來成大器,所以你懷着他的野種,回頭向我求和,我認了。”程先生得意洋洋,“放長線釣大魚,乃是商人本色。”
“啪!”程太太搧了程先生一巴掌,“你這個卑鄙小人,我一直愧對你,處處容忍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