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應酬傅公子,他回去如果幫你美言幾句,經理算什麼啊,你老闆都巴結你了。”
她面色不大好。
這群人是省企分公司的小領導,場面上的老油條了,市裡扶持省企,省企完成下達的指标,對于招商引資任務,是隻求利益,不擇手段。
“你們去吃飯吧。”傅時延發話了,他們紛紛告辭,去另一間雅間。
“知道他們為什麼大獻殷勤嗎?”他拂了拂杯口的茶葉末,“為了招商傅家,我感興趣什麼,他們安排什麼,包括女人。”
傅時延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,“他們心知肚明,我訂婚了。”
文笙瞥他左手中指,一瞧就是男款的婚戒。
除了腕表、珠串,權富圈的男人極少佩戴飾品,昂貴的太張揚,花哨的太浮誇,比較崇尚簡潔。
隻要手上戴了婚戒,百分百有主兒了。
給已婚的大人物撮合一場“豔遇”,在他們眼中,似乎很平常。
世俗的禮義道德,統統是金錢榮譽的墊腳石罷了。
“文笙。”這八年,他喊過文笙,也喊過笙兒,唯獨這一次,是意味深長的,“你在傅家委屈嗎。”
她不吭聲。
“傅家供養你一切,但剝奪你自由。”傅時延點燃一支煙,“你一隻腳踏進了耿家,是我強行拽回來的。綁了胡生,錄了視頻,收買被耿世清家暴的女人,統一口供,這出悲劇才結束。”
文笙垂眸。
傅時延囚禁胡生,确實冒險了。
萬一胡家追究,告他綁架,他撇不清罪名。
隻不過,胡家畏懼傅家,沒追究。
“程嘉興肯做嗎?”
台上是悠揚婉轉的徽劇戲腔,台下是忽明忽昧的火焰。
煙味飄出圍欄,飄下樓。
“我要置耿世清于死地,起碼要他無期徒刑,永絕後患。結果程嘉興出具了諒解書,性質不一樣了,耿家如今請了律師,辯護耿世清是‘激情殺人’,無預謀,沖動誤傷。你毫發無損,程嘉興又諒解他,刑期不滿七年了。”
文笙攥緊拳。
“一旦耿先生動用權力保釋他,或是減刑,他出獄一定報複傅家,傷害你。”傅時延一口接一口吸煙,“禍根是程嘉興的那份諒解書,即使我出面,也無力回天了。”
耿先生是停職了,可這些年,官場人脈不是白混的,耿世清本性惡劣,恨毒了她,放出牢籠,她,甚至文母,岌岌可危。
“你覺得在誰身邊安全。”煙霧熏得他眯起眼,“在我身邊,還是在程嘉興身邊?”
到這份兒上,傅時延徹底挑明了,她也沒必要裝傻了,“在你身邊,是當你的情人嗎?和程嘉興分手,你瞞着華小姐,瞞着傅家,偷偷包養我,是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