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(第2頁)

心頭烏糟糟的。

可是那天在濕地公園放風筝,程嘉興提及了泡溫泉。

她不曉得和傅時延更衣室那一幕是否被他撞見了。

幸好,雖然親密,沒做什麼過分的。

如果這次拒絕了他,卻跟着傅時延去了芙蓉村,他百分百會懷疑了。

文笙換了衣服,坐上車。

酒店在市區,距離芙蓉村64公裡。

七點鐘的村子,擠滿了人。

街頭巷尾挂着五顔六色的宮燈,小的五十元,大的一百。

燈架是木扇骨的,綢紙糊制,蠟燭燒不壞。

文笙摘了一盞鵝黃色的小宮燈,挑着竹竿,擺大唐仕女圖的姿勢,“我高三比賽,編舞老師編的《大唐仕女》,唐風的舞蹈最難,和朝鮮舞有一拼了,我沒進決賽。”

“笙笙跳得好看。”程嘉興凝視她。

“沒有舞服,跳不出神韻。”她遺憾,“有機會我跳給你看。”

他摘下一盞綠色的大宮燈,“單獨跳給我嗎?”

文笙撥弄着底下的穗子,“那不一定。”

“這盞宮燈的圖案是董永和七仙女——”賣燈的阿婆介紹,“毛筆蘸着漆料在燈罩上一筆筆畫的。”

她望着宮燈,程嘉興望着她。

枝杈上的白玉蘭凋零了一朵,墜在她頭頂,隻停留了一霎。

“笙笙。”他喚她,“你戴簪子嗎?”

“家裡有珍珠簪子,配中式禮服的。”

程嘉興手長腿長,揪住樹杈,折了一枝,“你适合白玉蘭簪子。”

“這是簪子啊?”她欲笑不笑,“程大公子唬小姑娘呢。”

“将就戴,先欠着你的。”程嘉興插入她馬尾,玉蘭花盛開在耳鬓,“你不是小姑娘嗎。”

“我是大姑娘了。”文笙振振有詞,“小姑娘是十七、八歲。”

馬尾綁得松,插不住花,他拆了重新綁,發絲鋪繞在他精壯的手臂,墨發,白衣。

是瘋狂與禁欲。

文笙一擡臉,視線裡,程嘉興的下颌浮着胡茬,青硬的,削短的,裹着滾動的喉結,根根分明的性感。

玉蘭香和煙蠟的味道在空氣中乍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