華菁菁滴水不漏,詐不了。
“她沒說。”傅時延撩眼皮,不鹹不淡一掃,“她不愛告狀。”
“早晨在老宅,她不是向爸爸告了你一狀嗎?”華菁菁嘲笑一般,拆他台。
他後仰,枕着椅背,“除了告我的狀,她不告任何人狀。”
“母親病逝,我難過。”華菁菁摩挲着中指的婚戒,“沒心情吃喝,笙兒過來送水,我沖杯子撒氣了,一摔,誤傷了她。”
傅時延看了一眼光潔的地闆,新清理的,“你什麼人,她什麼人,我心裡有數。”
“她讓程嘉興威脅我,羞辱我,你有數嗎?”華菁菁氣勢不減,“我好歹是大嫂,妹夫不敬我,你總要替我出口氣。”
傅時延語氣幽涼,“程嘉興心毒手辣有仇必報,你有多大的道行招惹他。”
“我招惹,就等于你招惹了。”華菁菁起身,坐在旁邊,“程家生意多,肯定不幹淨,趁着全市嚴查,将程家連根拔除,程嘉興沒有後台了,他有資本報複嗎?”
傅時延審視她,許久,他笑出聲,“你挑撥文笙和我母親的關系,程家憐惜她,你又整垮程家,她一日過得好,你一日不痛快。”
“勾引我的未婚夫,在外省糾纏,我不該厭惡她嗎。”華菁菁拉抽屜,取出一副棋盤,“你左手的疤,她在徽城咬的吧?”
“外省那次,是我騙了她。”傅時延把玩着一黑一白的棋子,“在徽城,什麼也沒發生。”
“你騙了她,我怨誰呢。”華菁菁若有所思,“我隻能怨她。我怨你,那婚姻如何維持下去?對未婚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對野花野草重拳出擊,我母親臨終告誡我,華家二房衰敗了,護不了我了,我要自己捍衛。”
“她無辜。”傅時延撣了撣長褲,“她母親在我手上,她不屈服我,見不到她母親。”
“所以你害了她。”華菁菁哭腫了眼,憔悴得麻木,卻字字有力,“我容不下糾纏我未婚夫的女人,以及被我未婚夫糾纏的女人。”
傅時延臉色陰沉了一分,“未婚夫妻一場,互留體面,你别逼我。”
“時延,我也想對你說這話。”華菁菁在棋盤的中間放下一顆棋子,“我們馬上結婚了,如果你和養妹曝出醜聞,我的顔面呢?傅家和華家的名聲呢?”
“結婚?”傅時延望着她,神色晦暗不明。
語氣更涼了。
一絲荒謬的意味。
這時,一名侍者敲門,請華菁菁去2号休息室,華家的二嬸找她。
她前腳離開,保姆攙扶着傅夫人進包廂,“一會兒你帶着菁菁給1桌的貴賓敬酒,另外,程家沒有官場人脈,給那些大人物介紹一下嘉興。”
傅時延一手拿白子,一手拿黑子,自己對弈,沒接茬,接了其他的話題,“我去徽城遇到文芝阿姨,給了我一劑藥方,是助孕的。”
傅夫人開心,“文芝當外婆了吧?她能體諒我抱孫心切。”
“嶽母新喪,懷孕不合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