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棄車保帥,夠高明。”傅時延懶得假惺惺,一語道破,“你了解我的脾氣,程家這潭水渾不渾,我有數。如果一無所獲,我不可能罷休。”
程嘉興揚眉梢,“比如呢?”
“華南會所。”他一字一頓。
“與我有關系嗎?”
“你的。”傅時延凝視着程嘉興。
“大哥看我這麼不順眼?往我身上潑髒水。”程嘉興一副泰山崩于頂面不改色的氣勢,“店名有南字,就是我的?嶺南博物館,西南派出所,是我的嗎?”
男人瞧局面不妙,在一旁拽傅時延,主動接下話茬,“程大公子來茶樓談合作嗎?”
“私人會議。”這幾名随從,是從南方回來述職的,他的心腹。
那邊的生意,挺隐蔽。
北方圈子不知情。
所以不方便在達官顯貴聚集的場合太張揚,特意在老式茶樓見面。
“何隊,告辭了。”程嘉興沒理會傅時延,揚長而去。
“你招惹他幹什麼!”男人勸誡,“程嘉良僞善狡猾,程嘉興完全繼承了老子的作派,你不怕遭暗算?”
傅時延笑了一聲。
男人重新撥出電話,詢問下屬,“華南會所拘捕了幾個人?”
“一個老闆,一個高管,一群員工。”
“老闆叫什麼。”
下屬說,“胡發。”
“胡發?”男人愕然,“在哪聽過”
“胡生的親叔叔。”
傅時延一張臉陰鸷,晦黯。
依稀是灑了最濃、最黑的一灘墨。
深沉得令人發怵。
“胡生欺負你妹妹那個混小子?他叔叔給程嘉興賣命啊”男人越琢磨,越奇怪,“程嘉興相中你妹妹,耿世清娶你妹妹,時間段是重合的吧?胡生吃了熊心豹子膽啊,慫恿耿世清強暴你妹妹!程嘉興還不打死他們叔侄倆?”
傅時延的臉陰沉得厲害。
“莫非程嘉興指使的?”男人震撼,“耿世清強暴你妹妹,你肯定動手,耿世清非死即殘。死了,傅家攤上命案,傅副市長要完蛋;殘了,或者蹲大獄了,耿家記仇,會報複傅家。”
傅時延猛地望向男人。
男人一激靈,連連否認,“程嘉興再狠,不至于狠到這份兒上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