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懷峰直勾勾盯着地闆的影子。
“提前退休。”
“什麼?”傅懷峰大驚,不甘心。
傅時延聲音微啞,重複了一遍,“身體不佳,因病退休。”
“我年底要升正職了!”
“您退休後,我會接管一切。”傅時延伫立在卧房中央,居高臨下,“程家和傅家有一場惡戰,您祈禱自己的一妻二子,甚至養女,能平安吧。”
傅懷峰劇烈咳嗽着,無力癱在床上。
中午,傅夫人打來電話,吩咐傅時延帶着文笙去北城區的棋牌會館。
程嘉興正好留在老宅用餐,傅夫人吩咐他也去,結識一下人脈。
其中一位牌友是新晉局長的夫人,女兒今年大學畢業,對從政不感興趣,準備去一家大公司上班,專業是翻譯。
北航、雲航集團有跨國業務,傅夫人打算牽線兒子、女婿的公司,賣局長夫婦一個人情。
去會館的路上,傅時延一手抓方向盤,一手虛浮在文笙腿上,淺淺的暧昧,“送你那套房子在裝修,喜歡什麼風格,田園風,複古風?”
文笙望着後視鏡,程嘉興的車勻速尾随。
“不喜歡。”
“歐式?”傅時延耐着性子,“年輕女孩喜歡森系,綠色的,藍色的,你可以自己做主。”
她抿唇,“我不——”
“文笙。”他語氣寒涼,“你考慮清楚,再回答。”
文笙手指攥着裙邊,鼓足勇氣,“我不當情婦。”
傅時延一言不發。
車拐過路口,又行駛了片刻,他打破沉默,“除了名分,什麼也不缺。”
“嘉興給名分。”文笙嗓音輕顫。
“為什麼。”
她一怔。
“因為愛情嗎?”
傅時延那輕蔑的、淡漠的神情,刺痛了文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