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時延那輕蔑的、淡漠的神情,刺痛了文笙。
“我給不起他任何東西,他不圖我什麼回報。”
“你是傅家的養女,足夠了。”
文笙一晃神,車靠邊停。
傅時延脫掉淺灰色的薄夾克,丢在副駕椅,甩上車門。
她跟着,上電梯。
娛樂場所大排查之後,其餘場子人人自危,凡是不熟悉的客戶,不容易進場。程嘉興下車被保安攔了,聯系了傅夫人,傅夫人同意放行,保安才放。
“你們不是一起過來的?”傅夫人挂斷電話,“嘉興在門口呢。”
傅時延慢悠悠解着襯衫扣,“是一起,他沒趕上電梯。”
“你成心給他下馬威!”傅夫人戳穿,“笙兒嫁嘉興沒得商量,你認妹夫便罷了,不認妹夫也得認!”
孫太太和局長夫人不敢摻和,自顧自碼牌。
“三缺一,笙兒,坐對面。”傅夫人催促她。
文笙落座,牌很爛。
一連四圈,她輸得頭昏腦漲。
怪不得,太太們各有各的圈子。
程太太那圈子,組個牌局百萬起步,傅夫人的圈子身份特殊,太大的,惹禍,太小的,沒勁。
輸赢在五、六位數。
那也要了文笙的命了。
孫太太湊近,“笙兒小姐,去過夜店嗎。”
文笙怕傅夫人聽到,小聲說,“大學同學聚會,在酒吧玩過一次。”她比劃,“隻一次。”
“酒吧沒什麼意思。”孫太太不稀罕,“幾千塊錢玩一晚上,便宜沒好貨的!十幾萬,上百玩一晚上,那多有意思啊!”
孫太太打出二筒,文笙碰了一杠,“我先赢一百塊錢——”
傅夫人蹙眉,扔了一筒,“四張二筒在你那裡啊?我的筒子一條龍沒戲了。”
“去人間天堂開開眼界嘛!”孫太太手肘捅文笙,“未來的老闆娘啊,視察一番呗。”
傅時延在不遠處的圓桌上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