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!差不多行了”壯漢攔住胖子,“真打殘了,捅婁子。”
胖子撂下木棍。
疤頭走過去,躬身,拍傅時延的後腦勺,“傅公子,佩服!是一條硬漢。我這兄弟一百七十斤,玩摔跤的。”
他啐出一口血痰,仰頭,逼視疤頭。
疤頭揪住他的衣領,指着崔鵬的遺像,“給我大哥跪下,上三炷香,嗑三個頭,咱們一筆勾銷。”
傅時延不眨眼,瞳仁濃墨幽邃,深不可測。
裹着殺氣。
銳氣。
他直起腰。
蓦地,雙手一抻,腕肘遒勁的青筋鼓脹,“啪嚓”的碎裂。
勒出一圈血痕。
疤頭怔住。
胖子也傻了,“疤哥,你把铐子掙斷了!”
“我姓傅。”他個子高,壓了疤頭,氣場也壓了,“一灘爛泥,我跪,配嗎?”
撲面的血腥氣息,疤頭打量铐子,又打量傅時延,笑了笑,“傅公子不肯跪,我不勉強,崔哥大約也懶得承受你這一跪。”
疤頭坐下,翹起二郎腿,“你可以拒絕一個要求,不可以拒絕兩個。”
“未婚妻和妹妹,二選一。帶走哪個,棄了哪個,你自己決定。”疤頭看手表,“五分鐘。”
馬仔們清楚傅時延的能耐了,格外警惕。
手握家夥什,圍攻着他。
“時延”華菁菁哭腔,“救文笙,我父母已經亡故,二房隻剩我了,我無所謂了文笙年輕,傅伯父疼愛她,她出事了,即使你救了我,我沒顔面回傅家。”
“傅懷峰疼這個養女啊。”胖子獰笑,“疤哥,您真綁對人了。”
華菁菁大喊,“時延,别猶豫了,救文笙!”
“放了我未婚妻。”傅時延胸膛劇烈地起伏,一顫,一凹,貼着襯衣,輪廓分明。
“時延”華菁菁低下頭,淩亂的發絲粘在面頰。
文笙眼眸一寸寸黯淡下去,熄了光亮。
視線裡,是一片灰敗。
選未婚妻,沒錯。
他共度一生的女人。
可又為什麼,問她要不要那條項鍊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