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笙不吭聲。
“後天,去療養院陪你母親。”傅時延臂肘墊着枕頭,“遞我一杯水,要溫的。”
又欺負她。
“我喊保姆伺候你。”
“才同意你見母親,使喚不動你了?”他側卧,手支着太陽穴,白皙的面孔更蒼白了。
“你不敢不同意。”她食指攪拌發梢,“傅叔叔和傅阿姨同意了,程嘉興也知道我母親在哪。”
這小模樣,逗笑他,“程嘉興知道在哪,我就不敢了?”旋即正色,“我忘了醫囑,你母親治療期間不宜見人。”
文笙瞪他。
“去求程嘉興吧,他本事大。”傅時延掀開薄被,下床。
“我倒水”她咬牙。
男人淡淡撩眼皮,“我從不強人所難,你心甘情願嗎。”
文笙耷拉臉,“情願。”
“我覺得你不情願。”傅時延繼續下床。
“哎——我情願。”她擠出笑。
他打量,“牙呢。”
文笙龇牙一笑。
傅時延抿唇,憋住,“我讓你學猩猩了?”
她攥拳,重新假笑。
轉身,斟水。
回老宅,沒來得及洗手。
文笙背對床,在水杯裡洗了洗指頭。
傅時延一副老謀深算的狐狸相,審視着她。
她搞什麼,他了如指掌。
沒戳破。
“吸管。”
瞧他的架勢,準備躺着喝。